已。
李元庆笑着点点头,“沈兄,你什么时候想来长生营,长生营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着。此时,登莱之事虽不可为,但却未必没有回旋的余地。”
听到李元庆竟然忽然转换了口风,沈晋不由大喜,忙看向李元庆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可就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李元庆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的道:“抚台大人去势后,咱们想保住在登莱本土的盐场,势必要多花费不少力气。在此时这般状态,这实为不智。不过,活人哪能让尿憋死?即便保不住登莱本土的盐场,但我们却可以在海外开拓进取。未必就比现在的收益少了。”
说着,李元庆一笑,“我要南北城隍岛!”
沈晋一愣,片刻也有些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张大了嘴巴……
…………
送走了沈晋,李元庆缓步来到了府内的小花园,酒意也已经消散了大半。
沈晋虽然才干不算出众,很大程度上,也被本身的能力和时代局限性所桎梏,但他也算是个明白人,更重要的,他此时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
袁可立、沈有容虽然要去势了,但此时他们还没有去势啊。
尤其是在军中。
沈晋此时是百户,沈有容去职,给他正儿八经的升上一级,也算是大明的惯例,更是传承。
他升到千户,不会有太多的障碍。
加之他父亲沈寿崇将袭职为登莱总兵,那~~,将他的治地划在南、北城隍岛,没有任何问题。
南北城隍岛,正位于渤海湾口的腹心,是由海路深入渤海湾的咽喉。
在此时这个时代,其位置虽然比不上后世那般紧要,但李元庆却深深明了,若能占据南北城隍岛,不论是攻、是退、还是守,他都将拥有更大的回旋余地,长生岛也会拥有更广阔的纵深空间。
事实上,南北城隍岛在地理上来说,要更靠近辽南一些,但因为这片区域往南,岛屿群连绵,一身延伸到登州腹地,便被划在了登莱的治下。
在之前几年,袁可立一直在南北城隍岛派有不少驻军,为的,就是能由海路图谋辽南。
只不过,种种原因限制,一直到他离任在即,这个目标也始终未能实现。
毛文龙其实对这几个小岛也是垂涎已久,只不过,他与登莱的关系就像是针尖对麦芒,显然是很难实现了。
此时,包括之后,即便新任巡抚上任,袁可立之前定下的对辽攻略,短时间内,应该也并不会更改太多。
哪怕是新任巡抚大人只是做样子,也得让皇上和朝廷看到,他在南北城隍岛区域部有军兵,随时都在准备反攻辽地。
这一来,沈晋至少便能安稳几年。
而在明面上,李元庆虽只对沈晋言,‘他只要南北城隍岛’,但只要沈晋的盐场在南北城隍岛上开起来,开始运作,他又怎的会放弃周边其他的像是大钦岛、皇城岛这种大岛?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如此,有沈晋的盐丁们先行,李元庆在这方面‘掺沙子’,便没有了丝毫的障碍。
在明面上,李元庆绝不敢冒朝廷的大不讳,公然抢夺登莱的地盘,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在私底下,先行一招。
至于郑家。
李元庆忽然淡淡一笑。
据说,郑芝虎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他小时候的哭声很像幼虎。
而通过今晚这一顿酒,李元庆也有些明了了他的性子。
简单粗暴一点说,这厮就是海盗头子当惯了,横行霸道的性子几乎已经渗入到了他的骨髓里,即便他要洗白,隐藏的很好,但骨子里的东西,在特定的情形下,还是无法遮掩。
不过,此时郑家已经势成,已经成为福建、包括整个大明南方的真正地头蛇,他们与李元庆的利益虽有冲突,但却也有合作的可能。
具体如何,还是要看接下来的操作了。
李元庆不由也想起了郑家的主人----大名鼎鼎的郑一官。
可以说,在明末这个时代,郑一官和他的郑家,拥有着华夏最好的一副牌,但凡郑一官稍稍有哪怕一丝进取心,满清很难是他的对手,基本就是以坚船利炮、以火~器时代,碾压满清的冷~兵~器王朝。
可惜,这位爷的性子,实在~~,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形容。
而他的爱子---后世大名鼎鼎的民族英雄、国姓爷,虽雄心壮志盖世,只可惜,无论心机还是手段,跟他父亲相比,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这真是……
李元庆不由长长叹息一声。
不过,在此时,郑一官这性子,对李元庆而言,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以他这偷偷摸摸,就想洗白了靠在朝廷里,寻摸个光鲜的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的享受下半辈子的性子,又怎的敢轻易与正如日中天的李元庆过不去?
长生岛打开与郑家合作的商路,并不是太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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