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文亮乐了,这个臧克明可真是有点钻牛角尖的劲道,他笑着一摆手,道:“老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有你的发展劳动密集型企业吸纳劳动力行?”
“于秘,你得承认,这一条所能吸纳的劳动力,比起你先前提到的任何一种方式都更具有实效。”
臧克明毫不谦虚的道:“当然,如果这几者能够结合起来,那肯定更好。”
“嗯!我听叶市长大略提及过,发展经济吸纳剩余劳动力就业是根本,但是根本却不是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能够解决得了的,根本之外还有一条底线。”
于文亮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要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保障机制,比如失地农民怎样保障他们的最低生活水平,怎样保障他们从拥有土地资源的农村居民转化为失去土地、却又缺乏谋生技能的城市居民之后的基本生活条件不受影响,基本生活保障、医疗保障、甚至是日后的养老保障机制,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但是各地实际情况不同,财力也不一样,而中央也只有一个粗框架的意向,各地只能根据实际情况来制定相应的政策,在这一点上,叶市长眼光更深远,所以,他才会在城市建设即将拉开大序幕之时,让我来借怀州区面临各种困难的这个机会,来调研了解情况,以便为日后市里在这方面进行一些尝试探索打基础。”
臧克明惊讶的抬起目光,问道:“市里真有这方面的打算?”
“嗯!叶市长的确有这个想法,应该说,叶市长比我们都要想得远、想得更全面,既要从根本上来改善解决问题,又要尝试建立一条保障线机制,至少我所了解,这还是一个创举,而且是真真正正替老百姓考虑长远生存的创举。
虽然可能会面临很多具体困难,但是我觉得,这将是今后我们城市化要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个探索尝试方向,探索尝试的越早,我们日后付出的代价越小,而尝试的越晚,则付出代价更大,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觉得,叶市长可能有意在你们怀州、或者是庆州,来进行试点探索。”
臧克明全身一震,良久才道:“这怕是一项相当复杂艰巨的系统工程,难度以及所要面临的体制风险都相当大,叶市长若真是有意,我觉得这是好事儿,但是仅凭市里这点力量,只怕都难以做到,这需要省里和中央在政策和法律规章制度等各方面上的支持。”
“这么说来,臧克明倒是看到了咱们城市化进程中面临困局问题中最关键的一环。”
我在听取了于文亮的汇报之后,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看,我们很多市县区领导都未必有臧克明的敏锐性强,现在都还囿于固定模式,还是把农民当作可以糊弄的对象,只想着怎样应付过去,把这些‘烫手山芋’、‘麻烦’打发掉,完全没有考虑怎样让失地农民这个群体,能够更好的融入城市生活中,让他们真正成为这座城市中的一份子。”
于文亮不得不承认,我这番话极其犀利刻薄而又精准客观的反映出了现在许多领导的心态,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怎样让这个群体生活更幸福,而只是想要从征地拆迁中获取的巨大利益中,来为自己谋取更多的东西。
于文亮倒不完全认为那些人是想要在经济上谋取私利,很多人更愿意通过这样大的利益分割运作,来为自己政治前程加分。
“叶市长,要想解决好这些问题,既要符合地方实际情况,又要有所作为,这需要相当周密的规划和从中央到地方在法律法规和政策上的最大支持。”于文亮提醒道。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文亮,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但是我们不能因为现实局限就无所作为,总该要做点什么,不是么?”
于文亮欲言又止,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位叶市长心中早就有了分寸拿捏,让自己一味调研了解,却不做任何表态,甚至还姿态性的表现出了对基层存在困难的了解,这本身就是一个暗示,哪怕只是虚晃一枪,但是一样起到了很大的安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