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屠连举已经沉声打断,道:“查出一些偷漏税算什么收获?我们纪委不是吃这碗饭的,领导也不会认同这份战果。”
“不,屠书记,我不是指这个,我们在其他方面也有一些收获,宏林和泰华的账目上还是反应出一些问题,我们通过银行账目调阅,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因为和我们先前确定的目标没有关联,所以我们就没有过多关注,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势成骑虎,如果不拿出一点真凭实据的东西出来,只怕我们这一趟回去,也难以向廖书记那里交差,廖书记只怕也难以向郝书记那里交差,所以说不得,我们也就只有找一些池鱼来充数了。”
关迎风说的很隐晦,但是屠连举却很敏感,他沉吟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地道:“你有没有把握?”
“屠书记,没把握也得试试才行,这帮家伙嘴巴铁硬,我仔细分析过,或许真的这一遭和我们原来的目标没有瓜葛,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和其他有关人物没有那些勾当,宏林建设和泰华建筑承揽这样大的项目,尤其是桂溪大桥建设又是淮鞍市政府出资,我们可以想象……”关迎风说到这儿,就住口不言了。
屠连举也知道这点,当时就有办案人员指出,但是很快查明和目标没有关系,他们就把这个问题搁置了,本以为拔出萝卜带出泥,但是没想到萝卜没有,现在也就只有找点泥巴出来交差。
“够份量么?”屠连举缓缓点着头道。
“嘿嘿!勉强够吧,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也得是个副厅,只不过是个闲职而已。”
关迎风狡猾的一笑,看在屠连举眼中也是一凛,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奸猾,甚至刚走出一步、就已经在做两步、甚至三步的准备了,也许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一次行动,或者他根本就了解其中底细,预留了一手。
想要看自己笑话?屠连举再一思索,还不至于,几个办案人员不可能只听他的,自己也一样事事亲自过问,他要想搞鬼,是瞒不过自己眼睛的。
“那就好,老关,这一次咱们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更跑不了我。”
屠连举意味深长的道:“廖书记对先前去淮鞍掌握的线索很感兴趣啊!没想到居然会走眼。”
关迎风心中暗骂,如果不是被这个因素牵扯其中,老子才不会这么卖力的替你擦屁股。
马勒戈壁的,你只图泄私愤和叶庆泉斗,想要打杨正林的脸,也不看看姓叶的背后除了杨正林、还站着什么人,连郝书记和国群省长都对他这么看好,这不是纯粹找不自在么?陆剑民这个王八蛋也是害人不浅,当时说得活灵活现,故弄玄虚的给自己上了一个套,弄得现在下不了台。
我是第二个星期才感觉到风势变了,省纪委正式介入,并将原市财政局局长、现市政协副主席兼秘书长李鼎南带走调查,立即引发了淮鞍政坛的一阵轰动。
李鼎南算是淮鞍市政坛不倒翁了,从胡升达时代就一直稳坐财政局长、将近八年之久,一直到前不久才算是正式卸任财政局长到市政协任副主席兼秘书长,没有想到已经正式赋闲二线、却会突然被省纪委盯上,而且一举拿下,这与淮鞍政坛一直流传的是某位市委常委可能被省纪委盯上的传言大相径庭。
接到董胜利的电话,我半晌没有吭声,一直到董胜利都以为断线了,才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声响,道:“哼!这帮家伙可是真会见风转舵啊!觉得我这边弄不出东西来不好交差,却去把李鼎南给拉下马来,哼哼!李鼎南这一落马,不知道又要给折腾出多少事情来,淮鞍真是不宁啊。”
“是啊!叶书记,我觉得现在淮鞍也是一片风声鹤唳,李鼎南在淮鞍待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又是关键位置,如果真的他落马,胡乱攀诬,还不知道会引出多大祸端来,谁都知道李鼎南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你要过他手,就没有不被琢磨一番的。”
董胜利也是叹息不止,他对我一直有绝对信心,当初传言称我可能涉嫌经济问题时,他就嗤之以鼻,叶书记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经济上犯错误,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