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强大,其中老猴子和老板是两面旗帜,都是省委季书记想借助的力量,本来季书记对老板的一些动作是默许的,包括在公检法这些强力部门的重要人事安排,如果没有季书记的点头,那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可惜的是,老板没有按照他的步调走,而是跟了李红军,这才被彻底激怒了季书记,几番试探后,他没有办法说服老板,就只好将他调走。”
我轻吁了一口气,接着李国勇的话道:“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老猴子都不会有事,道理很简单,如果季书记连老猴子也保不住,那他就太被动了,很容易被郝和李联手制衡,要想掌控住江州的局面,就不太容易了。”
李国勇点了点头,又摇着头道:“也不尽然,他们那个层次的领导,具有高度的政治智慧,心如大海,很难揣摩,不过基本道理就是这样,官场博弈有时就像在打麻将,只有赢的人,才能留在赌桌上继续玩下去,如果哪个输光了筹码,他就必须出局,让出位置来。
而哪个派系的重要人物出局多了,那这个派系也就将失去参加游戏的资格,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打麻将,道理是一样的,吃上家,卡下家,死盯对家,捞足了政治资本,才不至于被扫地出局。”
我神情专注地点了点头,忽地提醒道:“李书记,你要出局了。”
李国勇哼了一声,打出一条三条来,诧异地道:“你乱说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张明博与蔡文杰同时将牌推倒,齐声道:“胡了!”
李国勇虽然没有输光筹码,但还是让出了位置,离开了麻将桌,坐在沙发上品茶看报纸,过了几分钟之后,又把电视机打开,自顾看着省台播放的一个访谈节目,节目看完后,就背着一双手,走到牌桌边,面色严肃地转来转去,看着桌上四人打牌。
我临危受命,作为替补队员登场,果然不负厚望,最后一圈麻将打下来后,点了钞票,倒是李国勇赢得最多。
张明博的手气到后来变得很差,倒出了大头,他神色懊恼地把身前的麻将一推,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摸了摸油光锃亮的头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国勇书记,看来举报信里的内容不见得都是假的,你应该好好去查查叶书记,他这麻将打得是好。”
李国勇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还用得着你提醒?早就查过了,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不少,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干部,经得起考验。”
蔡文杰在旁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转头道:“李书记,还是你厉害啊,手里有了人才,总会有翻盘的机会。”
李国勇叹了一口气,含糊其辞地道:“不好翻啊,群龙无首,怎么个翻法?还是韬光养晦吧,现在只能看老板那边的情况了。”
肖勇拉开椅子站起来,将夹克衫披在身上,在旁边追问了一句:“李书记,老板那边近况如何?”
李国勇淡淡一笑,轻声地道:“前儿老板进京了,你们知道见到谁了吗?”
除了我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外,其他三人都摇头,均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李国勇,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李国勇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是王老,还有王泽奉书记。”
这消息很是振奋,三人听了,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激动,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周鸣凤的政治生命,与他们的仕途命运是紧密连接在一起的,这就是派系的共同特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李国勇的脸上,却见他神色如常,单从表情上来看,吃不准他是否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以周鸣凤那样城府极深的政坛老将来看,他是不太可能把事情传得尽人皆知的,那样反而适得其反,会给自己造成诸多不便。
散局后,众人下了楼,到包间里点了酒菜,坐在桌边边吃边聊,李国勇在闲聊中,总是有意无意地点拨我几句,让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