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总忍不住想挠挠,却又怕不雅,就只能在地板上蹭啊蹭的,还真是头疼。”
崔宸忙接话道:“叶书记,没事的,我经常在外面跑,也常染上脚气,那滋味可真够难受的,别忍着,该挠就得挠。”
徐子琪也笑着说:“赶明儿还得买点药涂上,光靠挠可解决不了问题。”
白雪玲心中有数,知道我是在找台阶下,觉得这位年轻的书记大人倒也有趣,就抿着嘴,笑着不说话,脸上红艳艳的,模样越发讨人喜欢。
崔宸夫妇已然瞧出苗头来,我在牌桌上体恤白雪玲,为了让他开心,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的麻将打下来,白雪玲竟赢了三家,她本打算把赢来的钱退还回去,可三人都摆出愿赌服输的架势,谁都不肯收回,一番推搡之下,白雪玲只好把钱收下,只说改日请客,领大伙出去吃饭K歌。
散局之后,徐子琪却不肯离开,还起高调,非要请叶书记题几个字,裱上以后,挂在办公室里充门面,我推脱不过,就取了纸笔,在宣纸上写了“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八个大字,在右下角署了自己的名字。
自己许久没有练字,笔法却愈见张扬跋扈,已有几分峥嵘气象,崔宸见了,暗自吃惊,忙在旁边啧啧称赞道:“叶书记,你这字了不得,有大家风范。”
我险些笑出声来,赶忙摇了摇头,道:“老崔,你就不要吹捧我了,前些日子市纪委的光伦书记还在批评我,说我的字没有章法,太难看了。”
徐子琪却在旁边摇头道:“叶书记太谦虚了,这字实在是好看,劲道十足,男子汉就应该写这样的书法,太软了不好。”
白雪玲听了,就抿嘴吃吃地笑,也跟着起哄道:“书记大人,也赏我们一幅墨宝吧,要是写得好了,明儿嫂子给你买瓶达克宁,把你的脚气治好了,免得你总在地板上蹭啊蹭的。”
我转头瞄了一眼,却见她袅娜娉婷,笑魇如花,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在灯光之下,愈发显得娇艳不可方物,我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这美人倒真是麻烦,本来拿定主意,不再去招惹她,反被她捉到短处,竟拿话调笑自己,我想了想,就点了点头,拿笔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我写完后,把笔一丢,就笑着说道:“嫂子,送你了,拿去挂起来吧。”
白雪玲看了这幅字后,不禁微微蹙眉,有些迷惑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看到雄奇的山峰,那些极力攀高的人就平息了自己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心;看到幽深的山谷,那些忙于世俗事务的人就会流连忘返。’
她想不通的是,叶书记正是仕途得意之时,怎么会有退世归隐的念头,正迟疑间,却猛然发现,徐子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出了什么,白雪玲忙拿眼去望她,徐子琪却故意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理她,与我聊了几句,夫妇两人便取了衣服,起身告辞,白雪玲只好拿了字,和他们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我把三人送到门口,笑着挥了挥手,就关上房门,转身走向浴室。
白雪玲站在院子里,又和崔宸夫妇聊了几句,待到崔宸去发动车子,她才拉了徐子琪的手,轻声地道:“叶书记刚才题字的时候,你笑什么哟?”
徐子琪笑嘻嘻地道:“把字挂在墙上,没事的时候自己研究去,别来问我。”
白雪玲笑着捶了她一拳,抿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像话呦!跟我还卖关子。”
徐子琪‘咯咯!’笑了几声,就收起笑容,握了白雪玲的手,悄声地道:“雪玲,西山宾馆的事情,有空的时候你还要帮我说说好话,要是能拿下来,我回头送你一条金链子。”
白雪玲有些为难地道:“子琪,我说了也是没用的,叶书记的耳朵根子太硬,他做事向来公道,不徇私情,要想承包下来,还得你们两口子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