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木申明法纪,一时倒也是震住了众人,大伙儿都是攒眉竖目,一副为主公着急的模样,不过,却也是一时半会没有人开声说话了。
最倒霉的就是黄二,不过,他倒也不大在乎。锦衣卫里,每个人现在都有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不清不楚的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大浪淘沙,当年的老兄弟,现在都是各有任务,各有各自的精采,若是跟不上形势,张佳木也会择一地教他养老,不过,今天这种场合就不会参与其中了。
黄二的定位就是一条忠狗,狗是可以汪汪咬的,要是不咬不叫的,主子会喜欢么?
“怎么,都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张佳木从烛火下探出身来,向着众人笑吟吟的道:“该讲什么就讲什么,不犯条例,就是言者无罪。”
“大人,”这种场合,任怨也不便以私下的称呼来叫张佳木了,他和缇骑一系在这种会议中是话最少的,当下听得发楞,并没有什么意见,这会儿看到张佳木还在征询大伙的意见,任怨索性就直说道:“你拿主意吧,反正,大伙儿都是看你罢了。”
周毅也道:“我等是粗人,大人叫我去以一敌十,下官眉头也不会皱一下。这会叫下官想个主意,那真的是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
他武艺高强,其实还在张佳木体系中的几个武进士之上,一群沧州出身的军官也是看他办事,现在周毅已经快要外放,到淮安去任保密局分支机构的主脑,专门负责南直隶一带,那里盐商众多,又是漕运起旱改河的汇总,在明或清都是南北枢纽,极为要紧的地方。张佳木就是因为周毅一伙武艺强明,心也算细,但缺乏历练,索性叫他们分别出去,担当主脑,就盼时间久了能历练出来……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一副武夫样子,看来只能叫这厮在淮安多呆几年才会有长进了。
“你们闭嘴。”听着这一伙家伙发这种无谓的牢骚,张佳木瞪眼道:“多人多智,叫你们多动动头脑,就是这么多怪话出来。”
他掉转过头,向着年锡之笑道:“怎么样,你有什么可说的?”
“晚生愚昧……”年锡之的客套话尚未说完,任怨便接着道:“年兄,有什么便说吧。这里全是自己人,不必无谓客套。”
“是!”年锡之站着听了任怨的话,肃容答应一声,然后才又慢吞吞的道:“学生实在是没有什么想头,更无成见。只是,综合适才各位大人所言,学生倒是可以综合一下。”
“你说!”
“众位所言有几点,一则,太子是大人固宠的要点,亦是将来锦衣卫常保威权的重心所在,所以,万不可弃。”
“嗯。”张佳木点一点头,其余的人都面露失望之色。现在张佳木没有得力的幕僚智囊,年锡之算是最出色的一个读书人了,进士出身,也就是文曲星下凡一般,现在又是朝廷派到锦衣卫里的正式官员,锦衣卫成立以来,还是头一回有进士身份的人进来。有这么多光环在身,又是张佳木的亲传弟子一般,大家自然是指望他能说出一些有见地的话来,不过,乍听之下,却是平平无奇,所以自然就会叫人觉得失望。
年锡之倒也不急,缓缓而言,只是打理着自己的思路。
“再者说,大人在太子身上费力极多,换人不易,亦是不能换人。”年锡之接着道:“锦衣卫,原本就被士大夫以鹰犬走狗视之,朝官以为卫官素乏忠义,如果换主拥戴,不免就坐实此点。不要说太子心里会如何想,皇上又如何视我们大人,此点,亦是要慎之再慎。”
这话就说的是了,大家彼此会意的交换着眼神,确实,锦衣卫官名声极为不好,张佳木所行又是霸道,虽然原本好人缘,但时间一久,得罪的人岂在少数,声名狼藉说不上,但想有怎么样的好名声,也是难了。
历代锦衣卫使都落了个没下场,原因就多半在此了。
人人可杀的人,失宠之后,倒是不妨拿出来平息众怒的。这一点张佳木也是早有认识,而且早有对策!
无他,就是不停的收罗部下,拉拢有力的同盟,同时,经营交通内宫势,交好勋戚,最后,绝不能失去皇帝或未来皇帝的信任。
这种思路,就是要不停的向上走,但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张佳木自己也没有个准谱。毕竟,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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