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挤在一起呼呼大睡了。
赵含章靠近傅庭涵,低声道:“你先休息,我去走一圈。”
傅庭涵点头,抱着一件披风就躺在了地上,头则枕着用衣服包起来的书,旁边是火堆,又正是盛夏,并不冷。
赵含章带着亲卫走了一圈营地,在一个士兵的头上一抓,瞬间抓来两只蚊子。
赵含章皱了皱眉,问身后的亲卫,“范颖呢?”
立即有亲卫跑去找范颖。
范颖急匆匆赶来,赵含章低声吩咐道:“军中还是要准备一些防蚊虫的东西,像今日这样来不及扎营的,可以大范围驱赶一下蚊虫,使将士们更好的入睡。”
范颖略一思索便道:“用艾草?”
赵含章点头道:“可以试试看,问一问军医,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范颖记下。
赵含章便带着她一起走,低声道:“明日我们去打甄城,你留在后方准备新的干粮,明天过后我们分兵,先锋军需要带上三日的粮草,你要抓紧时间准备。”
范颖应下,回到自己的火堆边就怎么也睡不下,干脆把手下们都找来做工作安排。
第二天上午他们就急行赶到甄城外,甄城城门紧闭,并不理会城下赵家军的叫骂。
赵含章也不急,他们急行而至,本来也要休息一下的。
骂了两个时辰,赵家军也休息够了,在日落时,甄城以为今天就这样结束,守卫最松懈时,傅庭涵和乐四站到了投石机前,俩人校准好角度,安装好炸药桶。
赵含章骑在马上,手一挥,战鼓擂起,激昂的鼓点响彻三军,士兵们的情绪猛地一提,全都目光炯炯,势在必得的盯着甄城看。
听着战鼓,傅庭涵和乐四同时示意点火,几无相差的同步投出炸药桶。
云梯队也在同一时间扛着云梯,哇哇叫着朝甄城跑去。
在听到战鼓的瞬间,甄城城楼上的人便戒备,然后传话下去,赵家军攻城了。
他们正准备床弩和弓箭手,两个炸药桶便投到了他们头顶,还未落地便砰的一声炸开。
跑过来的弓箭手和城楼上指挥的官兵们一起被热浪炸翻,耳鸣眼晕,然后才感到彻骨的疼痛,不少人被桶中夹的铁片所伤,纷纷大声痛呼,哀叫起来。
还有的人身上沾了火星,瞬间被点燃,惊慌之下尖叫着四处乱跑,把城楼都给烧着了。
校尉扶着发晕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他耳朵听不见了,但能看到此时的乱象,见士兵往城楼下跑,他便拔出刀来,一刀杀了一个要往下逃的士兵,大声喊道:“怯战者死,谁也不准跑!”
声音才落,一架木梯啪的一下架在了城墙上,他一凛,还是没听到声音,但依旧大声喊道:“石头,滚油,长矛手,快!”
但有人搬来了石头,但因为炸弹,众人畏惧,动作的人很少,也不快,他们没投下几块石头,便有赵家军一跃跳上了城楼,立即拔刀相杀。
城楼上立即混战成一片,只要有第一个人登上城楼,后面就能有源源不断的人登上。
同时,先锋队也在他们的掩护下到了城下,正不断的用巨木撞击城门。
甄城不是战略地,和顿丘一样,这里城墙不是特别高,城门也不是特别坚固,加上云梯队登上城楼,很快从上面杀了下来,助先锋队打开了城门。
等夕阳完全落下,天开始昏暗时,赵含章便骑着马进入甄城。
石勒曾在甄城驻扎过一段时间,所以先县令被杀,现任县令是石勒留下的人。
赵含章见过人,见他宁死不屈,便成全了他。
即便被押着也高仰着脑袋不肯投降的石勒将士们一呆,目光微微瞪直。
赵含章坐在县衙“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淡淡地道:“赵某素来善解人意,不爱勉强人,还有谁想给石勒尽忠的,只管报来,我送尔等一程。”
没人敢说话,一直仰着透露的参将、校尉等也都低下了头。
赵含章一挥手,让人把他们押下去投到战俘营。
人呼啦啦被押走一大半,她这才看向堂下跪着的其他人。
这里全是县衙里的其他官吏,还有几个有名望的乡老。
赵含章叹息一声,让他们起来,然后道:“去将城中的士绅乡老都请来,就说赵某要与他们共商甄城的大事。”
赵家军入城后,家家户户紧闭房门,不敢出来,赵家军也不扰民,就在大街上席地而坐。
收到命令,士兵们就从范颖那里拿到了名单,直接照着名单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