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主人用不着了,多是给的恩典放出去,要不就在自家仆役中配人,若不是犯了大错,主人家何以刻薄至此,既然必有缘故,你这个做牙婆的,当事先和我们分说清楚,你却一句不提,岂不是有失厚道。”
兰儿说完,冲涵因福了一福。
涵因看着那婆子:“我这丫头说的,你可服气?”
那牙婆张口结实,陪笑道:“呃,夫人,其实……”
涵因一摆手:“不必说了,不论哪一行,凡事都要以诚信为本,你把她们都带回去吧。”
牙婆急的直出汗,说道:“夫人,并非老奴故意欺瞒,这真是有个缘故……”
那宝簪忽的跪下:“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央求刘妈妈带我来,夫人要怪就怪我一人,千万莫怪刘妈妈,妈妈在姑臧县一直好信誉,可不能因为我坏了口碑。”
牙婆说道:“夫人,其实宝簪姑娘并不是主家发卖的,而是被她男人卖的。求夫人代老奴分说完了再行定夺。”
涵因知道这里头必然有些个事情,李湛来凉州主要对付的便是这里的大家族,自然是需要有个了解他们的人,因此涵因并非不想要这个人,而是迫使牙婆和她本人交代更多的底细,于是说道:“既这样,你自己且说说。”
宝簪磕了个头,说道:“奴婢原是李家三房大公子的丫头,去年,大公子娶了少夫人,今年家里裁并人手,公子和少夫人便赏了恩典,把奴婢放了奴籍,赏了四十两银子,叫我回家。我父母已经亡故,由哥哥嫂嫂做主,把我嫁到邻村的一户人家,谁知我那男人竟是个赌鬼,跟我那哥哥是赌友,我哥哥欠了他钱,便拿我抵了赌债。这半年,我那男人也欠了一屁股赌债,所以……所以……又把我……”说到这里,宝簪已经泣不成声。
牙婆赶紧说道:“宝簪姑娘七八岁的时候便是老奴把她带到李府的,那时候老奴刚刚做这一行,后来李府里面对宝簪姑娘交口称赞,都说是老奴会挑人,老奴的口碑也是因为这个才传开的。夫人可以去打听打听,李府上上下下,没有不说宝簪姑娘稳重妥帖的。若是夫人不收她,怕是要被卖到窑子里头,老奴实在不忍心……所以求夫人……”
“慢着。”涵因一摆手:“既然是你们说的这个情况,按理说宝簪这样的奴婢,又会干活,口碑又好,应该很多人家抢着要才是,怎么你说我若是不要,她就会被卖到窑子里?难不成你还瞒着什么?”
那刘牙婆心里一抖,额头上的汗便流了下来,这夫人眼睛的确厉害,稍有些漏洞,便被她抓个正着。宝簪见刘婆子这般为难,牙一咬,对涵因说道:“其实我那男人是个出了名的无赖。别的家怕沾上麻烦,都不敢要我。”
无赖跟强盗、流氓不一样,最擅长生事讹诈,而且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赶也赶不走,纠缠不休,而官府又懒得管这种小事,就算抓了,这等小奸小恶,打上几板子,关上两天,又放出去,之后他还接着来。况且这等人,人脉最广,跟衙门里头的胥吏,还有地头上混混多有交情,一般人耐他不得,因此决计不敢沾上这种人。
宝簪既然是他老婆,他就有可能借机纠缠,因此无人敢买。
不过这类人一向欺软怕硬,像李湛这种四品大员,是他惹不起也不敢惹的。
宝簪说完,见涵因没有说话,仍然平静的注视着她,她含着眼泪说道:“不敢给夫人添麻烦,奴婢自知这等出身,入府是痴心妄想,但心有不甘,才死求了刘妈妈,把我带来,夫人不要我,奴婢绝无怨言,请夫人千万莫要责怪刘妈妈,今天妈妈带来的女孩子们都是精挑细选的,出身也清白,今日若是受了我的连累,她们也少了一条好出路,便是奴婢的罪孽了。”
那几个女孩们以为会被退回去,眼中也满是惶恐,另一个学过字的女孩跪了下去,说道:“夫人明鉴,宝簪姐姐和刘妈妈绝非故意欺瞒,宝簪姐姐照顾我们颇多,她是个好人。我们被退回去还可以卖到别家,宝簪姐姐的家里催钱催的急,之前就一直说要卖到教坊司去,是刘妈妈死活拦住了,若是这次夫人也不收,那就真的只能去那等去处了,求夫人帮帮她吧。”说着重重的磕下头去。她这样一带头,后满几个女孩子也跟着跪下。
涵因看这个女孩子,眼睛里面多了一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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