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经经史子集也变得让人唇舌生津,而不再是一件苦差事。只是在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里,似乎、大概、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要交代?
嘛,算了,既然决定了要好好活下去,用真实的姿态活下去,又何必总把自己代入到上帝视角凡事求稳妥?即便忘了些事情,即便有些误差,不也别有一番乐趣?林恪弯了弯嘴角,喊了林清就去寺庙后山打猎去也。
年底某日,清晨城门刚开,就见到一道人影直接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守城兵士都瞠目结舌:“这人赶着抢血馒头呢!”
另一个兵士闻言直眉瞪眼地冲他比划,等到那人影不见了踪迹这才扯了他一把狠狠训斥:“方才那人是睿忠王爷,你浑说什么话!发的什么疯!”
司徒瑞并不知道这里的小小插曲,这半个月他强忍着将事情处理完毕,甚至连林恪临走前说的那几件事情,他也都和柳义彦还有林如海细细商讨了,大体定下了计议。再看林如海和司徒尧二人心底的疙瘩表面上也都消化差不多了,终于忍耐不住地准备去景宁寺接人了。
至于林如海和司徒尧心里的疙瘩要消化多久,这就和司徒瑞毫无关系了,他才没那么有礼貌!媳妇是自家的,厚脸皮是必须的!
一路疾驰到了景宁寺,他并未告诉林恪这日过来,于是等到了门口见到了僧人,被人带着一路到了林恪安身之处,推门发现没影子之后,司徒瑞脸上不出意外的黑了。
“人呢?”司徒瑞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领路僧人看到这个结果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嘴角隐蔽地抽了抽:“林施主大概是在另一处地方。”
“带我过去。”司徒瑞如此说着,两人再次七转八转的,到了另一处宽广的大殿之中。刚进了院子,司徒瑞果然一眼就看到林恪那俊秀的面容,以及那面容上遮掩不住地狡黠,他正围着一个人团团转,这种生气勃勃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在这人脸上看到。被他围着的那个僧人,此时正在面无表情地——扫地。
“哎我说,你在这藏经阁呆了多久?你是不是任督二脉都打通了?你会不会独孤九剑?你是不是武功高强轻功天下无敌?你是不是最终*oss?你……”林恪嘴里絮絮叨叨,眉眼生动。
只是不管他说了多久,不管他问了什么,另外那个僧人,一直在——扫地。
司徒瑞静静站了许久,终于不耻下问:“这二人,在做什么?”
旁边的小僧再次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小僧不知,自从林施主发现了明悟师兄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谁知道这些个富家子弟时不时发什么疯!
司徒瑞虽然不喜欢林恪对另外的人露出这般模样,但是看到那人一直都不理会,司徒瑞心底又不痛快了,语气微带讽刺:“这位明悟师兄性子很清高呢。”
旁边的小僧再次抽搐,声音仿佛变成了一条线,轻轻低语:“明悟师兄天生五感缺一,所以才领了这个省事的差事。”至于缺什么,看到这情景,想来也不必说了。
这次轮到司徒瑞嘴角抽搐了,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地大笑出声。听到这声音,林恪噌的一下直起了身子,两眼灼灼地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交错之时,司徒瑞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从内疚、后怕、欣喜、满足到最后刻骨的思念,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直走到林恪身边一尺之处,才慢慢伸手抱住了他。
司徒瑞身上的气息慢慢充斥了林恪的周围,林恪突兀地就红了眼睛。他感觉有些丢人地将脑袋埋到了司徒瑞肩上,又忍不住蹭了蹭他,心终于彻底安定了。两人静静拥抱许久,司徒瑞才低低叹了口气:“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今日见君,语不能出。”
林恪一直在想,司徒瑞第一句会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会冒出这么句话,他扑哧一笑。这么文艺范儿的人还是司徒瑞嘛!只是当感觉到司徒瑞僵硬的后背,林恪连忙安抚一般地抱住了他,清咳了两声,别别扭扭地接了句:“回室关门,夜不能寐。窗外明月,星星闪烁。不知吾伤,独照他人。”
哎呦我去!这么肉麻这么矫情这么忧伤45度的话一定不是我说的!以前最爱欺负他了,现在看到他尴尬都舍不得了该怎么破!林恪心中小人拼命挠墙,似乎预见到了自己将来被吃的死死的悲惨结局。
司徒瑞在听到那声笑的时候就尴尬的红了脸,心中大骂柳义彦那个混蛋出的什么馊主意!他家林恪又不是那些后宅女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吟诗作对含蓄表白的东西!只不过当感觉到林恪接下来安抚的动作,以及那虽然别扭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说出来的话语,司徒瑞心情激荡之下,很遵循生物本能的——起反应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林恪第一时间也感觉到了,这次轮到他欲哭无泪后背僵直了。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个意思!还在寺庙里呢,这人要不要脸了!要不要脸了!
“你在想什么!”林恪面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收起你那脑子里龌龊的念头!”司徒瑞见到这样子的林恪,心中突然泛起丝恶趣味:“我脑子里清明的很,不如你我就在此处清幽之地住一晚上,抵足而眠闲聊佛法?”
司徒瑞的话语很单纯,如果身体也那么单纯就更好了。几日不见,这人调.情段数几乎要冲破宇宙,让他都瞠目结舌甘拜下风。司徒瑞的语气很轻,仿佛羽毛一般地拂过林恪心底,却让他脑中不自觉地出现了某种画面:山野、寺庙、客舍、以及——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
卧槽这也太重口了!林恪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偏偏司徒瑞还在耳边轻笑:“无咎在想什么呢?嗯?脸如此红?”
敌人太强大,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林恪面红耳赤地思索着脱身之道,却猛然听的肚子咕噜一声,林恪愣了下,立刻亢奋了:“我饿了!”所以先吃饭吧吃饭吧吃饭吧!谈情说爱什么的先滚到一边儿去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司徒瑞眼神更加幽暗了:“无咎也饿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