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我们就从车里看到工地的门口堵满了人,全都是头戴安全帽,身穿破旧工作服的青壮劳力,黑压压的一大片脑袋,足足能有三四百人,这帮人盘腿坐在工地的大门口,既不让外面拉料的货车进去,也不让里头的汽车出来,工地的内外全都是载满材料的大货车、铲车和钩机。
那些民工们一个个双眼迷茫且无助,让人瞅着心里就觉得心酸,货车们司机门进不去也出不来,只能无奈的的聚成一堆堆抽烟唠嗑,整个工地的门口无比的噪杂。
“这他妈的太欺负人了啊!送进去材料、拉不出来土方,铲车、钩机全都开着,这一个小时就得损失多少钱啊!”宋子浩攥着拳头就准备下车,我一把揪住他胳膊摇头:“现在下去,你让人打死都不带多的。老实给我眯着,你们也一样,全都不准下去!”
我掏出手机拨通雷少强的号码,那头响了半天才接起来,雷少强的嗓子完全哑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感:“喂。三哥!”
“我回来了,你在哪呢?”我极其不满的问道。
不论什么原因,我把崇州市交给雷少强,他没有负好责,这就是他的问题。
雷少强叹了口粗气:“我在市里的公司门口,公司被工人给围住了!下午不少工人闯进公司大楼里,砸烂咱们不少东西,很多保安和公司的职员都被打伤了,崇州市一些入股的小帮派,差点跟对方发生冲突,我费半天劲而才拦下来。”
“无路如何先稳住,我马上过去!”我深呼吸两口。挂掉了电话。
我正准备招呼栾建开车离开的时候,六七辆白色没有挂牌照的面包车荡着灰尘直冲工地的门口。
接着打头的一辆车门推开,从里面蹦出来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青年剃着个很社会的“盖头”,手里拎着把猎枪,扯开嗓门就骂:“草泥马,谁让你们搁门口堵路的?全部给我滚蛋!”
聚在门口的几百号工人“呼啦呼啦”的起身,剃着“盖头”的青年挥了挥胳膊,车里面瞬间跳出来二三十号拎着铁管和片刀的社会小哥。
“瞅尼们麻痹,全部给老子闪开,知道你们从这儿装死,一个小时耽误多少钱不?”盖头青年指着门口的一众民工,抻直脖子咒骂:“别一个个晒脸哈,麻溜滚!”
三四百工人中肯定不乏热血的小青年,一瞬间两帮完全不成比例的人流就推搡在一起,工人们虽然手里没武器,但是胜在人多,加上常年干苦力,哪个单独拎出来都有一把子力气,双方距离有那么近,二三分钟左右,社会小哥这头就被捶倒好几个。
可能是看自己这方吃亏了,那个剃着“盖头”的青年双手端枪冲着天空“嘣!”的开了一枪,确实把工人们全都吓得齐齐往后倒退。
“简直胡闹,生怕事情不会变大!”我皱着眉头打开车门,蹦了下去,宋子浩和栾建、罪也赶忙跟在我身后。
同情弱者是国民的天性,经常会有人在弄不明白的情况下,就很武断的同情弱者,和社会人相比。这些双手沾满泥土,衣衫破烂的民工们显然就是弱者,社会人吃亏了,不会有人说啥,可是民工们如果挨揍了,只要媒体一曝光。写上个“开发商雇佣黑势力团伙殴打农民工”的标题,社会舆论百分之一千的会站在工人这一方。
普通百姓才不会管,因为工人们的堵塞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
如果拎两把刀,开几枪就能解决问题,雷少强绝对不会六神无主的将我喊回来。
我快步走过去,指着那个“盖头”青年呵斥:“干他妈什么呢?你们是哪个公司的?”
“我是天门的。陆总的手下。”盖头可能也看我不像一般人,顿了顿轻声道。
“你被解雇了,回去告诉陆峰,就说王者让你滚蛋的!”我一巴掌推在盖头的胸脯上。
盖头不服气的瞪眼:“你他妈算干什么的?你知道不知道这帮臭泥腿子从门口堵路,耽误工程进度?出了事情你负责啊!”
“去尼玛的!”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盖头的脸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抡圆胳膊又是一个反抽将他掴倒在地上,指着他鼻子臭骂:“打你两巴掌,第一巴掌是因为你侮辱人,回家翻翻族谱,往上算三代,你太爷爷是不说泥腿子。第二巴掌是因为,我叫赵成虎!”
“你是..你是赵成虎?”盖头青年一脸的懵逼,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我点头哈腰的道歉:“三哥,我叫林恬..”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臭骂:“我没兴趣了解你叫什么。现在、马上、立刻,带着你的人滚!”
“三哥,我是林恬鹤的堂弟...”盖头小声嘟囔。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SUV风尘仆仆的由远及近,车还没停稳,陆峰和林恬鹤就从上面蹦了下来,见到我后,陆峰和林恬鹤愣了一愣,陆峰苦着脸问我:“你都知道了?”
“八九不离十吧!”我阴沉脸指向盖头青年冲林恬鹤问:“你堂弟?”
盖头一瞧见林恬鹤来了,立马跟见到救星似的,一把拽住林恬鹤的胳膊干嚎:“哥,他刚才打我,我好心好意的带着人来为公司办事。他竟然甩了我两个嘴巴子,你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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