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狰狞面容清晰可见,骑在马上的人也看见了树林中的伏兵,还有枯草丛中伸出的圆筒形枪管,远不止一根。
哒哒哒,草丛中的枪管喷吐出火舌,十道火舌喷射无尽的弹雨,将山坡上的骑兵尽数笼罩。
受伤的战马猛地前蹿跃起,将马背上的主人甩下,飞在半空中的骑兵身体随即也被子弹击中。密集的弹雨仿佛无处不在,人员、马匹,横扫几百米的范围,贯穿一切生物体阻碍。
前面的骑兵被打倒,而后便轮到后面的骑兵。紧随的战马收不住脚步,踏着前排的尸体和鲜血前进,继续被机枪子弹打翻。短暂时间内,整个冲锋的骑兵队伍,前半部分像长成的庄稼被镰刀收割放倒。山坡上,人和战马的尸体层层叠叠,在距离山顶一百多米的地方堆砌成一道血肉壁垒。
机枪响起的时候,跟在最后面的骑兵勒住坐骑,取出步枪,顽强地向山顶还击。可惜黑火药子弹的卡宾枪有效射程只有二百米,英军骑兵又是骑术远精于射术。面对有效射程超过千米的机枪,骑兵的步枪反击只在一瞬间便被击溃了,马上的士兵连同马匹,继续垒成新的血肉之墙。
阿什利没有冲在最前面,在听到机枪声的第一时间,就勒住马匹。当机枪子弹延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功下马兵找到了遮掩的隐蔽物,躲到突起的岩石后面。
他清楚地看见,山顶上机枪吐射着火焰,数出来居然有十挺之多。
砰,依托岩石还击的士兵被打爆了脑袋,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溅到了阿什利脸上身上。子弹是从山顶打来的,开枪的人手中端着有猎鹿镜的步枪。射击太准了,那个人在精确射杀被机枪忽略下的其他人,射杀那些还在勇敢反击的士兵。
巨大的伤亡,终于让勇敢的英军骑兵崩溃了,残存的士兵转身策马奔逃,把后背留给敌人恣意瞄准射击。
阿什利的英军骑兵惨遭伏击的时候,比勒陀利亚的总统克鲁格却显得更加恼怒。刚刚收到开普殖民地总督米尔纳的电报,措辞强硬得近乎侮辱,要求德兰士瓦彻查袭击金伯利的布尔人武装分子,字里行间隐含着暗指是德兰士瓦军队所为。
他已经是73岁的老人,雪白的大胡子更凸显了年龄的苍老。长期担任这个国家的领袖,今年2月竞选继续连任,就是对他声望的诠释,超越了国民对年龄的认知。不过克鲁格自己知道,这个总统其实并不好当。
德兰士瓦的财政状况极佳,但危机却出现在同世界第一强国大英帝国的关系上。连任总统以来,代表英国政府同德兰士瓦打交道的米尔纳就表现得异常强硬。先是指责德兰士瓦对外国人尤其是英国公民,歧视甚至虐待,然后又一再强调英国对德兰士瓦共和国有无可辩驳的宗主权。接下来翻出当年双方签订的《伦敦协定》,曲解了其中关于宗主权的言辞。其实也算不上曲解,1884年签订协定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英国人将来会用封建时代的领主权,来解释现代国家间的外交关系。
克鲁格的目光又回到电报上,携带机枪的布尔人武装分子。虽然他不是军人,但也知道机枪这种厉害武器,每挺售价高达上百英镑,能拥有机枪的几乎都是国家武装。
难道真是德兰士瓦军队所为?皮埃特·朱伯特虽然为人强硬,但总不会如此鲁莽吧。他拿起电话,让接线员接通了陆军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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