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泓琛二话不说便把她抱上了床,将暖炉塞到她手中,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了粽子。
秦雨缨愈发窘了:“你……你这是干什么?”
“边境寒凉,风邪易入骨。你这一路吹了太多冷风,须得捂捂,待捂出一身汗再出来,免得留下病根。”陆泓琛一本正经道。
言罢,忽而凑近了几分:“你觉得本王是想干什么?”
那唇角微扬的模样,好看得能迷乱人的心智,语气却着实有些欠扁。
奈何秦雨缨这颗“大粽子”被裹在被褥里,施展不开手脚,只得撇了撇嘴:“我怎晓得你在想什么坏事?”
陆泓琛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尖。
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一人,何曾想过什么坏事?
“听说皇帝派人过来抓我回京了?”秦雨缨又问。
这次问的是正事,虽然天高皇帝远,但好歹得给皇帝一个交代,也不知陆泓琛会想出何种法子敷衍。
哪晓得,陆泓琛压根就没想过要敷衍:“本王在边境率兵杀敌,将王妃安置在京城,今日突然得知王妃无端端不知所踪……难道,不该是本王找皇兄问责?”
“……”秦雨缨有些无言,白了他一眼。
这座冰山,还真是学坏了!
只要皇帝一党找不出她在辽城的下落,陆泓琛大可对外宣称离京之后从未见过她,如此一来,便是皇帝的失职了。
陆泓琛浴血奋战,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皇帝却连他的家眷都护不周全,且还千里迢迢派人过来兴师问罪……这未免,太让戎疆的一众将士心寒。
明面上,七王府从未传出过秦雨缨已然出城的消息,那些皆是外人所言。
可皇帝偏偏就信了。
所谓谣言可谓,众口铄金,大抵不过如此,再者说,陆泓琛身边的确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厮是女子所扮,众人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当然……
而今看来,这一切早有筹谋,皆在陆泓琛掌控之中。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摆皇帝一道,就不怕被他记恨?”。
她整个人被裹在被中,此刻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得陆泓琛怎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不由自主又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若本王不摆这一道,他就不会记恨本王了?”
这倒也是……
反正皇帝摆明不会放过陆泓琛,看来这次,陆泓琛也没打算再容忍下去。
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人皆是有脾气的,没有谁是彻头彻尾的软柿子,更何况陆泓琛的性子还硬挺得很……
言语间,秦雨缨鼻尖上已渗出晶莹剔透的汗珠。
她抱怨了一个“热”字。
话音未落,他就将她牢牢搂在了怀里:“热一会儿便好,莫要掀了被子。”
那语气,是对旁人从未有过的宠溺。
不得不说,这捂汗的法子极为有效,越是浑身发烫,秦雨缨就越觉骨子里那种闷沉无力正慢慢消失,反而多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营帐中并无帕子,陆泓琛抬手一点点替她拭去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