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一出现,映花就不跟他客气了,想到悬剑山庄的弟子也不用惨遭屠戮,她心里一阵轻松,抱着子衿便上了马车。子衿又像壁虎那样吸附在母亲身上,钻进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映花抱紧儿子,连说好几声“对不起”。若生在平常人家,子衿怎会遭受这么多惊吓?难得这些事情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阴影,他见母亲难过,便呲着几颗小白牙嘻嘻笑了起来,想逗母亲开心。看着儿子可爱的脸庞,映花难掩喜爱之情,亲了儿子额头一下。
或许马也急着逃命,它在颠簸的山路上跑得飞快,小桃陪着映花坐在车厢里,外面只有一个年迈的车夫在赶车。马跑得太快了,车夫驾驭不了它,跑了半天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往西边,还是往北边京城的方向去了。
看着车夫一脸怯懦,小桃气得骂了起来,映花却骂不出来,她在想着对策。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原路返回,去跟风遥汇合,可马车跑得太快,车夫找不到来时的路。映花这下是真没辙了,本来想着有风遥保驾护航,这一路上会太平许多,可这一下子走散了,再到哪里去找这么可靠的人?
映花愁眉不展,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三人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待马蹄声渐进,映花才看清楚了,原来是江璃领着一队人马来了。
映花尚不知江璃对丈夫恨之入骨,还当他是那个正直的官员,她欢快地迎上去,挥着手叫道:“冰玉哥!”
江璃眼神复杂地看着映花,翻身下马,行完礼才说道:“我来接你回宫。”
映花心里一紧,警惕地问道:“怎么你也来接我?”
江璃又打量了一眼,发现只有两个人来送映花,且每个人都形容狼狈,他便明白过来——她很可能已经遇到了张英,其余的人都在对付张英,这两个人护送映花跑了出来。
江璃深知映花聪慧,吃软不吃硬,他便有了对策,柔声哄道:“陛下怕张英那厮粗鲁,惊动了公主,所以又派我来接你。陛下毕竟想把小公子立为皇储,这一路上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让我带领些许人马,护送你和小公子回京。”
江璃说得滴水不漏,映花稍稍放宽了心,可子衿又在小桃怀里挣扎了起来,似乎对这些人十分不满,昂着小脑袋,含含糊糊地叫“爹”。
这一声“爹”,让映花骤然醒了过来,她盯着江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起誓吗?若你有半句欺骗,那江家便如十七年前的金家!”
江璃本就不善撒谎,又被映花逼着发这样的毒誓,眼神马上就闪烁起来。映花心底一片冰冷,绝望地笑道:“你果然是骗我的!”
江璃也收起了和颜悦色,厉声说道:“金世安在牢里偷天换日,隐藏身份,这是十恶不赦的欺君大罪!不仅如此,他还是赵佑元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细作,皇上那么信任他,他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了多少背叛皇上的勾当,怕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映花气得眼泪在眼里打转,她涨红了脸,无力地冷笑道:“我丈夫一心为国为民,病入膏肓也不曾有过丝毫退缩,一次次被小人陷害也无怨无悔,到头来,却赚了一个‘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罪名!若真有千古奇冤,那谁还能比我的丈夫冤呢?”
江璃不为所动,转而苦口婆心地劝道:“映花,你是皇上的胞妹,他爱你怜你,才让我接你回去。你只要跟皇上好好说话,跟这种罪大恶极的人一刀两断,将他的罪行诉与皇上。皇上念你被他蒙骗,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映花不可思议地盯着江璃,发出了几声怪异的笑声,继而厉声道:“枉我信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枉我那么多年叫你一声‘冰玉哥哥’!果然是生死关头才能见人品,今日总算让我见识到你的真面目。你要记住,若我见到皇上,也只能控诉你们这些奸臣小人是如何陷害我夫君!即使我跟他一起命赴黄泉,也不会让你们占到任何便宜!”
映花声泪俱下,而江璃却从未意识到自己的人品如此不堪,气急败坏地扭曲了脸庞,他深呼吸了几下,方才说道:“事已至此,你别逼我动粗,乖乖跟我回去,别闹得太难看。”
映花擦干眼泪,冷笑道:“刚才你还振振有词,说是来接我回宫的。我看,你们是找不到我的丈夫,将我抓回去做人质的吧!”
江璃不想再听映花说下去了,刚要做手势,却被一声“且慢”给打断了。江璃扭头一看,竟然是楚寒策马而来。不过也就两三天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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