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沈亢的神情,心中不禁一惊,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沈亢却没有再往前一步,动作也停住,抬手抚了一下护腕,淡然一笑道:“没什么,肚子饿了,布公公带吃的来了,去吃东西。”
皇后的心跳慢慢加快,她的目光向远处望去,果然看到布公公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正往这边走来。
沈亢也不再理会皇后,转身向着布公公的方向而去。
皇后的一口气哽在了咽喉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看着沈亢离去的背影,恨得心头滴血。
她暗暗在心中决定,且先不论事情的成败如何,眼前这个沈亢,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
要想解决沈亢,还需要仰仗现在在殿中的那个人才行。
皇后慢慢的转了目光,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树木枝叶的影子投以窗子上,那影子随着风晃来晃去,像是一幅幅诡异的水墨画,而屋中平静无声,除那一闪一闪的烛火光芒之外,仿佛一丝活的气息也无。
他们……究竟在里面说什么?容卿会如何对待袁冲?袁冲又会不会医治太后?
皇后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爪子,在她的心尖上不停的挠着,让她心中难安。
沈亢在廊下的另一侧,接过了布公公手中的托盘,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点心,布公公微笑道:“老奴不敢走得太远,还请沈将军将就用些吧。”
沈亢点头,“有劳公公了,这已经很好了。”
他本来是有点饿了,但是一想到皇后刚才所说的话,什么枕边人……他的胃口就一点也没有了。
随意挑了两块,放在嘴里慢慢的吃着,布公公走到殿门前垂首站立,静静的等待着。
今夜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这些人当中,恐怕最为难过的当属铮严烈了。
他在驿馆的房间里喘着着粗气,像是一只困兽,精疲力尽又走投无路,一屋子的东西被摔了个粉碎,乱七八糟的满地都是,那些碎壶碎碗在烛光里闪着幽冷的光,像是一只只豁了牙的嘴,在嘲笑着他。
铮严烈坐在椅子上,手抚着额头,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不过一天的功夫,像是突然老去了十年。
忽然,脚步声传来,他的头转了转,望向门口的方向,他已经下了令,任何人不得入他的房间,此时是谁敢不遵从?
听着那脚步声有些虚浮轻快,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步子,他心中正在烦躁,门口人影一闪,驿官提袍子迈步走了进来。
他向门里走了两步便站下,看到满地的东西,夸张的叫了一声,“哎呀!”
这一叫,让铮严烈的太阳穴都跟着跳了跳,他眯了眯眼睛,看着驿馆小心翼翼的绕开一个豁了口的茶杯,又谨慎的跨过一条摔断了腿的板凳。
驿官一边向前走,一边“啧啧”的咂着嘴,像是喝下了几壶老陈醋,酸倒了牙,连嘴里喷出来的气息都像冒出酸气。
“我说,这东西可都是驿馆的,您这么个摔法……恐怕不太妥当吧?”驿官有些心疼的说道。
铮严烈听着他的语气,现在连个称呼都没有了,原来的“世子”,变成了“我说”,这其中的转变,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了铮严烈的胸膛。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看着驿官满脸沉痛的看着那一地的碎东西,像是死了老婆一般的痛惜之色,“啊!这是官窑的瓷器!啊!这是黄梨木!啊!这是绝版孤本!啊……”
铮严烈冷冷的看着他所说的什么官窑碎瓷,什么黄梨木的破桌椅,什么孤本破书,只觉得眉心随着他一声一声的叫一下一下的跳。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难看下去,驿官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在屋子里跳来跳去,一跳一跳的踩在他的神经上,让他心头的火气一浪高过一浪。
他忍不住“啪”一声拍案而起,手掌带着内力狠狠的拍在手边的桌角上,那张仅存的桌子立即“咔”的一声响,碎成了几半,碎木屑飞溅出去,像是一把把凌厉的小刀,擦过驿官的腮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啊!”驿官看着那碎裂的桌子又叫了一声,“红木”两个字溢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腮边火辣辣的疼,他伸手一抹看着那惊人的鲜艳血色又“啊”的叫了一声。
前后两声,却是截然不同的语调。
院子中的巴图力听到这一声,再也忍不住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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