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的语气森然,听得周围人身子一震。
她傲然一笑,对崔浩道:“崔大人,你可知道,方才这些所谓的禁军,不过是心怀叛逆之人假扮的罢了,崔大人,若不是本将到的及时,恐怕你大错早已经铸成。”
崔浩的脸色一变,转头看着地上的那些尸体,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沈亢跳下马,随手抽出米开朗基罗的佩刀,刀光一闪,刀尖在一个死尸的胸口上挑开一个口子。
外面的禁军服饰下,露出另一种颜色的衣服来。
崔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色似是瞬间消失了一般,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禁军服饰下面的衣服。
有谁会多此一举的穿两套外衣?如果真的是禁军,为什么不直接在中衣外面穿上禁军服饰?
这只能说明,这些人不过是假冒的,临行前才把禁军的统一服饰套在外面罢了。
可是……
这些人的衣服,还有那杆被砍倒的大旗,都是真的。有谁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弄到这些东西?
崔浩不敢去想,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牢城官能够想得通的事儿。
沈亢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黑沉沉的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上面是一匹黑色的飞马,踏在一朵云上,马儿蹄子飞扬,姿态如冲破云宵,闪电般奔来。
崔浩眸子一缩,心头一凛,他官小职微,虽然无幸得见,但是听也听说过,传说中的黑云骑,皇帝的亲身卫队,神龙见首不见鬼。
他不禁抽了一口气,想想也对,也只有黑云骑才能如此的嚣张,也只有黑云骑有这么大的胆子一个“杀”字便瞬间要了这几十号人的命。
“崔大人,可看清楚了?”沈亢收了令牌,目光沉冷。
“是,下官看清楚了,请大人下令,下官一定服从。”崔浩立即垂首拱手道。
“很好,”沈亢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些人一挥手,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似他飞扬的唇角。
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立即上前,身后响起沈亢对崔浩说的话,“崔大人,本将奉旨把人带走,你的人就不必随行了,你放心,出了这个门,袁冲与天牢,再无瓜葛。”
崔浩的心头一跳,这话说的含义很深啊,到底有几个意思?袁冲与天牢再无瓜葛?那是不是就是说,袁冲今日出了这天牢,便再无回来的可能了?
那么,他到底是被释放了还是……
“崔大人,”沈亢微微俯首,声音轻轻响在崔浩的耳边,“你也不必多想,知道得太多,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另外,关于这些死尸,本将是无暇处理了,就由崔大人代劳吧,至于……这些人的去向,若是有人问起,崔大人可知如何回答为好?”
崔浩立即转头看着沈亢,那双眸子沉沉似无底的深渊,倒映着四周的火把,那些升腾的光在他的眼底,仿佛又映出了方才的那一片血光和沉冷的杀机。
崔浩的心一抖,汗水瞬间湿透了中衣,他的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着,咬了咬唇说道:“下官从未见过什么禁军,只是今日接到圣旨,要提审袁冲,下官便按程序放了人,至于其它……一概不知。”
“崔大人,”沈亢无声的笑了起来,那笑意微冷,似开放在这夜色中的花,她的眉梢轻挑,语气淡然,“你的前途无量啊。”
崔浩不敢再接话,垂首站立,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己的鞋尖。
此时袁冲已经被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接收了过来,沈亢看着从暗影中走出来的重犯,他的长发披散,一张脸瘦长,长期的天牢关押不见天日让他的脸色青白无血色,身体也是干瘦,罪犯服穿在身上看起来肥大晃荡。
只是此人虽然镣铐在身,却依旧身姿挺拔,如涯边树立的一棵松,脸上的那双眼睛迸出寒光,如擦拭得寒光厉烈的宝刀,也正炯炯的打量着他。
沈亢浅浅的一笑,挥了挥手,身后有人拉过一匹马来,沈亢对崔浩说道:“崔大人,打开镣铐吧。”
“这……”崔浩一惊,有些犹豫,刚想要开口提醒,又听沈亢道:“他若是想跑,你以为你这一副镣铐便锁得住吗?”
崔浩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似乎看到袁冲掩在长发下的神情浮现一丝讥诮的笑意。
既然沈亢发话,崔浩也不再多说,他示意牢头把钥匙拿来,“啪嗒”一声,打开了袁冲手上的镣铐。
他看着那除去的铁器,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只是他垂着眸子,把一切的汹涌情绪压在眼底。
十年,终于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