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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郡主欲语泪先流,偏偏脸上还带着娇羞的笑意,简直如桃花在晨露中绽放一般,她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来报,“世子,有自称是姚姓大人的官员来见。”
“姚姓?”铮严烈的眸子眯了眯,他的心中微动,雪凝郡主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她咬了咬唇,轻声说道:“哥哥,是不是荣阳郡主姚小姐的父亲?”
铮严烈听她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来京城是为了和亲,他的野心太大,只关注朝堂和局势,却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当着雪凝郡主的面,由她提醒,让铮严烈多少有些尴尬,他看向雪凝郡主,她的目光却和他一撞,慢慢的别过头去,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
铮严烈看着她的侧脸,线条精致美好,如一朵娇弱的海棠花,他握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凝儿,你放心,哥哥和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何来真心?”
他说着,又微微俯了俯身,气息相闻,他的声音也愈发温柔如水,“哥哥的心里,向来只有你的。”
雪凝转过头来,眼睛里水光盈盈,像是晶莹的水晶,“凝儿知道的,凝儿不会因为一已私心误了哥哥的大事。不管……到什么时候,凝儿的心都是向着哥哥的。”
铮严烈满意的抚了抚她腮边的泪,点了点头说道:“凝儿最懂事,我先去了,把他打发走了再来看你。”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雪凝郡主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口处消失不见,眼睛里的水光依旧,只是那抹温柔早已经消失不见,不过瞬间便转化成了如刀锋般锐利的光。
铮严烈野心勃勃,她岂能不知?他的心里向来只有这权力和欲望,根本没有任何人的位置,更何况是她了……
铮严烈此行前来是有别的目的,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伸指一弹。
此时的冷可情回了冷府,容卿拉着她一起走的冷府的后门,冷可情心中纳闷,但也由了他,远远的看到冷府的后门竟然有人在等待,手中似乎还捧着什么东西。
冷可情心中越发好奇,到了门前停了马,原来是布公公,他一脸笑意的说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可情疑惑道。
布公公笑而不答,只是看了容卿一眼,接着把手中的东西往前一递道:“娘娘,奴才在此恭候,有一样东西要奉上。”
“噢?”冷可情看了看容卿,他笑吟吟的等着她上前,她也便不再客气,上前一步掀开了那块蒙在布公公手中托盘上的布。
布被掀开,光芒一闪,明亮而沉冷,像是沉封多年的宝器被开启,重现天日,那逼人的光彩绽放在眼前。
冷可情瞬间睁大了眼睛,她见过无数的珠宝首饰,见过美丽的华服绸缎,虽然也惊喜,但是却从未像这一次,感觉有一股澎湃的热血,瞬间奔涌着达到了全身各处,荡气回肠。
那是一副薄甲,玄色和沉金之色相配,低调的奢华在此刻彰显,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却像是被附了灵魂,耳边的风声似乎也成了千军万马之声,在此刻呼啸而来。
金戈铁马,血火烈烈,似乎在眼前铺开一幅战场奔腾的画卷,于千军万马前挥刀向前。
“这是……”冷可情又惊又喜,眼睛里闪动着明亮的光,似一潭披了月光的湖水。
容卿依旧是浅浅的笑,像是已经料到她会如此的反应,“你不是要接手那个军营了吗?自然要有这么一副铠甲的,这是我早些年的时候穿的,那时候身量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高,你穿来仍旧有些大了,我差人改了改,估计可以正好。”
冷可情接过托盘,闻着上面的清冽香气和沉沉铁器混合的味道,“走吧,回房间去试试。”
容卿所料不错,冷可情穿着正正好,她的发束起在头盔里,鲜红的盔缨在金色的头盔上飘动,金盔压着她英挺飞扬的眉,那双眼睛灿若星辰,唇红如花。
容卿淡淡的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一个英俊的年轻将军。”
冷可情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无一处不满意,看着镜子中英姿飒爽的自己,脸上的笑意像是花朵盛开,“这尺寸果然正好,简直太合适了。”
“自然,”容卿的笑意不减,“我亲手量过的,怎么会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