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人在换夜行衣的时候发现,自己这段日子的夜间生活丰富多彩,白天处理公事奏折枯燥乏味,到了晚上就来了精神,和冷可情一起去听大臣的墙角,看他们在生活中的形态,竟然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他身边的暗卫却在心里纳闷,不知道这个……噢,对了,人家现在已经换名字了,叫什么米开朗基罗和爱因斯坦,这两个人每天是怎么过来的,这两个人经常被派去做各种奇葩的事情,不知道这一天天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心中想到的爱因斯坦,此刻正在秋府中过着当护院的日子,自从那日刘三“失踪”之后,爱因斯坦便明白这就是冷可情所说的替他摆平,主子果然兑现了承诺。
爱因斯坦心中很是感激,工作起来也更加的卖力,很快便在新来的人中脱颖而出,加上他身材高大,有一定的功底,为人又爽快仗义,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也没有人再因为刘三的事情而笑话过他。
总得来说,他在秋府的日子,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这一日秋尚忠从外面派回人来,说要抽掉一个小队的人出去迎接,辛中不动声色的把爱因斯坦安排了进去,那一小队人直奔寺庙,最后把秋尚忠安全的接了回来。
秋尚忠进了家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护送他的小队,身材魁梧的爱因斯坦比较明显,他随手一指道:“你,就你吧,这几日让辛中挑上几个身手不错的,由你带领着,保护本大人。”
“是。”爱因斯坦急忙正色答应道。
秋尚忠说完,不再多做其它的想法,快步进了秋鑫茂的书房,一进门便三步两步像阵风快速到了书桌前,低声而充满怒气的说道:“父亲!马世强那厮居然派人暗杀于我!”
“有这等事?”秋鑫茂的苍眉一挑,放下手中的笔,“在什么地方?可曾伤到哪里?”
秋尚忠摇了摇头,“儿子并没有受伤,那些人在去寺庙的半路上截杀我,幸亏儿子有先见之明,让几个护院扮成了轿夫,这才幸免,那两个人怆惶逃走之际落下了马府的腰牌,否则的话,就凭他们蒙着脸,儿子还不知道是谁!”
“腰牌在哪?”秋鑫茂急忙道。
秋尚忠把腰牌递过去,秋鑫茂捧在手中,仔细的看着,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是马府的腰牌无假,马府的腰牌质地特殊,说是在征战在外的时候偶过一座山,山上的石头色泽和硬度都与其它的地方不同,马世强觉得好奇便带回了一大块,最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更特别的,便制成了几块腰牌,分给那些他信得过的人。
也就是说,这腰牌的数量并不多,而且,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伪造。
而现在,这令牌便在秋鑫茂的手中,如假包换。
秋鑫茂的眼中冷光乍现,握着腰牌的手也渗出凉凉的汗来,秋尚忠往前俯了俯身,低声说道:“父亲,反正马世强也要出使东南了,不如……我们也给他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尝一尝被截杀的滋味?”
秋鑫茂沉吟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一下再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马世强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他到底有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为一个柳裳吗?值得吗?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而得罪我秋家,这似乎……”
“父亲!”秋尚忠一听秋鑫茂的话,心中不由得起急,他已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他低声道:“父亲,您不要忘了,儿子今天下朝之后跟您说过的在朝堂之上的事,皇上收回了他的九门提督官印不假,可是,有谁能够保证,当他从东南回来之后,到底会不会许给他更大的官职?再者说……”
秋尚忠顿了顿,眼睛里的光芒闪烁,像无数的冰箭,“他此去究竟是不是去东南呢?还是说是替皇上办什么事?以此来掩人耳目?”
秋鑫茂的心头一动,秋尚忠的话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他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说……他是皇上的人?”
“他是谁的人现在还不好说,”秋尚忠对此也没有把握,“只要他死了,死无对证,他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秋鑫茂的眸子眯了眯,眼底的寒意翻涌,不管马世强究竟想干什么,反正与秋家的心结算是结下了,不管刺杀之事是真是假,柳裳的事是实实在在的,有这么个女人横在那里,他对马世强的信任也打了折扣。
谋反是杀头的大事,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能摸得准马世强的真实想法,他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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