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留下香火才是。你拿着这信去刘璋面前告发小弟就是了。”
张肃闻言面色一变,颤声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哥哥怎能看着你惨死?”
说至此处,忽灵机一动道:
“不如咱们今晚便举家离开益州,要死也死在一块。”
张松闻言苦笑一声,摇头道:
“哥哥啊!你怎的如此糊涂?咱们如今已经被蜀山盯上了,纵然是跑,又能跑到哪里?从看到这封信起,张松的命就已经没了……”
说完,两手紧紧抓住张肃的手道:
“但哥哥不同,他们这么做就是要给哥哥你留一条生路啊,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咱们全族。”
张肃听完,登时懵了,两手扶住桌案才立定,喃喃道:
“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
两人四目相望,却只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张肃忽然道:
“贤弟啊!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贤弟学识过人。若是能逃,你就赶紧逃吧?若能逃出西川,谁人又能奈何的了你?但有什么,便有为兄替你受了!”
张松看着眼前的张肃,不由一愣。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位哥哥是这样的陌生。
在张松心里,自己的这位兄长一直都是胆小懦弱的人。儿时,张松和张肃一起到山里玩,张松从危崖上跌落摔死,这才被穿山甲钻了个空,找了个肉身。张肃见张松跌落悬崖,吓地浑身瘫软在崖边,直到张松爬上来,还一直颤抖不止。他这么一个胆小的人,在危难之机却如此大义,却是少有的勇气。
张松心中发酸,不由一阵感动,转念一想,张肃说的也是正理,蜀山虽有本事,但以自己的道行,借着益州的重山峻岭,恐怕还没人能拿的住他。
张松盘算已定,这才道:
“哥哥说的确是正理,这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也不必因我犯险,我走后一个时辰,你只拿着这书信献给刘璋即可。到时,我自有妙法脱身。”
张肃闻听此言,登时转悲为喜,连连点头称是。
张松拍了拍张肃道:
“哥哥,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张肃却一把拉住张松:
“等等……”
说话间,从怀里取出些银两:
“贤弟,我来得匆忙,身上只带了些散碎银子,你都拿着,也省得路上艰辛。你一人在外,用钱的地方多……”
说到这已再说不下去了。
张松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得罪了蜀山,哪还敢留在人间?此番入了山林哪里还用的着这些?不过,他不想寒了张肃的心,也只得点头收下了,当下也来不及收拾,转身便走。
张松走后,张肃看着他的背影不由长叹口气喃喃道:
“愚兄昔年之过,今日便一并还了,贤弟啊!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说罢,整理了一下衣袖,揣上张松的信,一个时辰后才离开了张松的家赶往益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