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同心气得脸色发紫,张嘴就想和姜宪争辩几句。姜宪却已甩帘进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她想到刚才同桌吃饭的时候姜宪别说是恭维了,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这个时候又说她“发疯”……她脑子一热,抱着赵玺就跟着进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寝宫里,东阳郡主已道:“嘉南找我有什么事?”
她从来都不敢轻瞧姜宪。
从前是因为她得太皇太后和曹太后的宠爱。
现在是因为她已嫁了人,而且还是远远地嫁到了山西却还是能影响赵翌。
姜宪却没有很快地回答她,而是定定地朝她的身后望去。
韩同心怀里抱着个哇哇大哭的赵玺,东阳郡主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了进来。
她知道韩同心虽然已母仪天下,但内心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不管是她还是赵翌,都没有给韩同心足够的时间成长,在姜宪、太皇太后面前,她的那点伎俩根本就不够看。
可如今韩同心已经闯了进来,她又怎么能不护着自己的女儿呢?
东阳郡主嘴角微翕,正要呵斥韩同心让她出去,姜宪已冷冷地开了口,不紧不慢地道:“我原是想单独和郡主说说的,可既然皇后不放心,那就让皇后留在这里听听吧!”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韩同心已忿然地道:“这宫里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你可别忘了,我才是皇后,我才是这个宫里的主人!”
那太皇太后算什么?
赵玺算什么?
东阳郡主恨不得把女儿的嘴捂住。
姜宪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姜宪淡然地望着东阳郡主,对韩同心地咆哮无动于衷,有种冷漠的不屑,徐徐地道:“您可知道大行皇帝的遗诏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要东阳郡主回答,不过是想先抑后扬地让东阳郡主对她们的谈话感兴趣罢了。因而她也没有指望东阳郡主会回答她,而是径直道:“有段时间,大行皇帝的心情不好,就经常给我写信。在他给我的信中,曾屡次指责皇后,对皇后不满,甚至还有好几次说要废后……”
“你说什么?”东阳郡主完全傻了。
她没有想到赵翌居然会跟姜宪说这些,而且还白纸黑字地落在了纸上。
韩同心听着像被红布刺激到的小牛犊般直冲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她丢下赵玺冲过来就要去抓姜宪的衣襟。
姜宪没动,任由韩同心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赵玺跌坐在了地上,哭得更厉害了。
姜宪轻轻地瞥了韩同心一眼,道:“我说,赵翌在给我的书信里曾经写到,要废了你。”
她的表情冷漠而又凛冽,像三九的寒冬,让韩同心冷到了骨子里。
“你胡说,你胡说!”韩同心歇斯底里地叫着,扬手就朝姜宪的脸扇了过去。
姜宪眼睛微眯。东阳郡主已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韩同心的手腕,表情沉凝地对姜宪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您以为我会骗您?”姜宪看了一眼韩同心被东阳郡主抓住的手,冷冷地道,“我只是没有想到皇后会这样待我,所以我也没有把那些书信带上京来。既然东阳郡主不相信,我这就去跟身边的人说一声,让我公公派人去陕西取就是了……”
“不用了!”东阳郡主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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