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兆业打着哈哈伸出了自己的杯子,一副馋酒之态,非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二弟妹,你也喝点,这酒我喝着不错,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拿上一箱。”
果淑慧到是大方,一送就一箱,而且,摆明了这一瓶不准备给老爷子独享。
周郁眼之所见,老爷子那副不满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立马变成了护犊子的模样,手掌一搭桌檐,声音豁亮,“小晨,来,把酒放爷爷这。”
那架势,绝对是怕别人抢了去啊。
一顿饭,一瓶酒,在你争我夺中,看的周郁和凌佳蕊眼馋无比,偏偏两人因为是孕妇,都无福享受,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喝着碗里的汤当酒品。
凌佳蕊咬着唇低低的哼道:“再坚持一个月,我就能解放了。”
“明明是两个多月。”
唐七舍己为人,知道媳妇喝不了酒,自己喝酒,一准得受埋怨,所以,自己的杯子里这会儿装的是温水。
听到凌佳蕊的嘀咕,他非常诚实的提醒一句,“坐月子也不许沾酒。”
凌佳蕊:“……”
没生过孩子,连坐月子都忘了。
“月子里能喝点红酒,回头我给你留几瓶好的。”凌晨自己饮着杯中酒,顾忌着周郁,小声的提着建议。
周郁偏头瞧了一眼他杯中色泽透明的酒液,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又不是无酒不欢。”
凌晨:“……”
难道他看起来很无酒不欢?
都说人多吃饭香,老爷子今天晚上饭量明显比平日大了一些,多吃了半碗饭的结果,就是饭后要求孙子和孙女婿陪着一块去园子里散布。
唐七:“……”
好想回家陪媳妇啊。
从进家门,到大伯母家找到媳妇,还没来得及亲热呢?
凌晨眉眼轻转,笑意朦胧,意味深长,似乎明了什么,出去前,交待周郁,“累了就回房歇着,不许睡,等我回来。”
话落,他与周郁交握的手不由用了些力,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在传达什么暗示。
周郁被他意有所指的表现闹的脸蛋再度绯红起来,好在这会儿二房的人已经走了,凌兆基坐在沙发上装看不见,果淑慧带着申轶敏去酒窖那边提酒,也没在室内。
周郁嗔瞪了一眼,推着他的胳膊示意他快点跟过去,老爷子都换好鞋要出门了。
爷孙三个从主宅出来,挑了条僻静的小路朝着别墅处幽深处走着。
这个季节,早开的花已经芬芳吐蕊了,道路两边花池子中被打理的井然有序的花朵般随风轻展,好像下午那场雨,半点也没有让它们受到破坏一般。
天气也是奇怪。
下午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傍晚,除了路上些微的水渍还能看出这场雨来过的痕迹,在漫天繁星的夜景下,竟是找不到别的踪迹了。
“说说吧,你们两个,都干了什么。”
慢条斯理的走了大半晌,老爷子似乎欣赏够了这夜景下的安宁,突然一语,没有任何征兆的袭来,意欲打两人个措手不及。
只是……
“爷爷,我们两个能干什么?”
凌晨嬉笑的接了话,眸子中一片调皮之色,好像幼时不懂事只贪玩的孩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儿,回家不肯招供,跟长辈打着哈哈。
老爷子戏笑一哼,灰色的瞳仁不算严厉的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威胁性。
“唐七,你说。”
明明目光是看着凌晨,可问话,却是对着唐七。
老爷子,你确定要这么精明吗?
对自己孙子还防着一手。
“爷爷,其实……”
“说真话。”
老爷子的声音一样不厉,可听在唐七的耳朵里,却是不容他糊弄。
嘴角一抽,他真觉得自己这个跟从的人,冤的没处诉去。
不跟亲孙子质问,非得拿他这个孙女婿开刀,老爷子,你这偏向,也太明显了些吧?
老爷子似乎并不急,脚步就定在十字交叉口的位置,略显佝偻的身体堵在唐七和凌晨中间,目光温蔼的盯着自己的孙子,却恰好堵住了他欲跟唐七对口供的眼神。
哼,死小子,想在老头子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你还嫩了些。
凌晨“……”
老爷子,你确定人到了这个岁数,还活的这么精明,真的好吗?
唐七努了半天嘴,想了想,到底没瞒着,“爷爷,我帮大哥做了点事儿。”
“嗯,继续。”
老爷子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唐七开篇的真伪。
除了身份,唐七对老爷子其实没什么可欺瞒的。
“为什么选你。”
老爷子不糊涂,这会儿目光陡然绽出精芒,回身时,竟是利落的让唐七恍惚以为,面前的老人并非七十大多,而只是五十来岁的精壮之年。
为什么选他。
这个问题……
不过是半秒的踯躅,老爷子的问题紧追而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爷爷,我……”唐七从娶了凌佳蕊至今,还不曾被老爷子这般咄咄逼问过,虽然没乱阵脚,可心底那千篇一律糊弄长辈的话,一下子就卡了壳,吐不出来。
凌晨轻啧一声,突然插言,“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呢,唐七胆子小,再被你吓着。”
老爷子:“……”
三十好几的大男子汉,亏得他孙子能说出一句胆子小。
老爷子哼一声,没回头,依然直直的逼视着唐七,“胆子小十来岁就敢在帮派里杀人放火,胆子小就敢一对一单挑帮派十三个高手,遍体伤痕累累也不倒下,胆子小敢独挑大梁,坐稳一帮之主,胆子小敢背地里使计算计B市逃亡在外多年的****大哥,使其入狱多年不得出,这番计谋,唐帮主,我老头子敢问一句,你那胆子,是小的装不下一个天,还是小的装不下一个地,嗯?”
唐七:“……”
凌晨:“……”
老爷子这会儿到像是不在乎两个人打眉眼官司了,适时的让开了身体,给这两坏小子串供的机会。
可是,除了面面相觑,这会儿他们俩还串个屁供,底都让老爷子掀了。
我嘞个去,老爷子,你这不动声色的,什么时候掌握的这么清楚了?
凌晨额角突突的跳着,与唐七对视半晌,最后,两人瞳仁里一致闪过一道志同道合的光芒。
“爷爷。”
“闭嘴,你的帐,回头算,咱们先算唐七的帐。”
老爷子沉声一喝,打断了凌晨欲开口说什么的话,苍眸中精光不减,灼灼的盯着唐七,示意他可以申辩了。
我擦,老爷子这是想当回法官,过过瘾吧?
凌晨爱莫能助的吐了下舌头,两手一摊,两肩一耸,给了唐七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唐七扯了扯嘴角,想说这个时候扔下兄弟,凌晨也有点不够意思吧。
不过,面对的是长辈,他索性就把牌摊晒到星光下。
“爷爷,你说的都对,我的确对家里瞒了身份。”
“佳蕊不知道。”
老爷子这句话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
唐七点了点头。
“你岳父、岳母也不知道。”
唐七又点了头。
“小晨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娶佳蕊之前,凌晨主动找了我。”
唐七诚实,一句谎话都没加。
老爷子似乎听到这才算满意,嗯了一声,“听说你准备退帮。”
“是。”
原来是准备退,现在的想法,是封帮。
为了帮派好,过了这次的事儿,唐七想把帮派力量遣散了。
当然,这么多人一时打发了,怕也不好弄,所以,他还想跟凌晨研究一下,把这些人送到有用的着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