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住的夸奖,心里也都认可着这些产品的质量。
这次婚礼来的客人极多,包括居住在租界里的逃跑官员,租界总领事,漕帮白相人以及商团的代表。新成立的正府,也派了代表前来,各省的葛明代表,来的也不在少数。
冠盖云集,非富即贵,新郎新娘亦是仪表非凡,惹人羡慕。担任伴娘的杜小小忍不住两眼放光,拉着身旁的戴安妮道:“安妮姐,你看他们多般配。冷荷姐姐真是好人好报,找到这么个好丈夫。我的婚礼,如果能赶上这个婚礼一半,我就开心了。”
戴安妮知道她正与自己的兄长在接触,微笑道:“小小,你不要这么想啊,我哥哥人很好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婚礼是否气派,首饰是否贵重,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虽然在安慰着小小,心里却在哀叹,本来这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第的,可是现在……趁人不备,她悄悄抬起手,擦去难以抑制的眼泪。
新郎挽着新娘,来到神父面前,与此同时,松江监狱里,牢房门被打开,一个头上裹着黑色布袋的犯人,被狱警交到了行刑队手里。沉重的铁镣,摩擦地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陈冷荷,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位先生么?不管贫穷……”神父手拿圣经,看着眼前的新人例行公事发问。
“犯人李大卫,罪证确凿,判处死刑!”军官拿着一张判决书,例行公事的宣读。
“新郎,你可以亲稳新娘了。”赵冠侯拥住了冷荷的腰,轻轻的低下头。
“准备!”十几名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头低下去,四片唇紧紧贴合在一起,没有腼腆,没有拒绝,陈冷荷以洋派的大胆作风,热情的回应着丈夫。她心中想的唯一一点就是:从现在开始,自己和他,已经彻底分不开了。
枪声响起,硝烟弥漫之中,死尸倒地。收尸者将死尸无情的拖走,准备拉到公共义地掩埋,属于他的,就只有一领芦席。
都督府已经改成了总统府,虽然上空飘扬的是五色旗,但是总统办公室的墙上,则悬挂着大号的清天白日旗。其形制,与扶桑旭日旗颇有些类似,但是多了一道红色,总可以区分开。
办公室内,被视为华夏救星,整个********希望的葛明首领,以十六对一优势,当选为临时大总统的孙帝象于办公桌后坐着。他的身形并不十分高大,相貌上,亦算不上出奇。从威风和神气的角度看,长年奔走于各国,善于演讲筹款的他,论气派是不能与长年为官的袁慰亭相比的。可是,即使是最为桀骜不驯的凶徒或是兵痞,在这个男人面前时,都会不自觉的整理站姿,俯首帖耳。
此时此刻,他所代表的,并非是个人,而是百万里山河,数百兆生灵,这等威势,并非是官威或是其他威风所能比拟的。在清天白日的掩映之中,单薄身形巍峨如山,让人不自觉的把呼吸的声音放轻,仿佛面对的是一头巨龙,任何不经意间的放肆,都将让自己粉身碎骨。
在他对面,一个消瘦的身影,一件长衫,肩上缠着绷带,三角绷带吊着胳膊的,正是最近被光复会四处寻找,欲杀之而后快的陈无为。这位我行我素的杨梅都督,此刻却如小学生一样恭顺,平日里的洒脱不羁,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帝象问道:“李大卫的死刑,已经执行了?”
“是的,刚刚完成了最后的程序。他一死,跟陈冷荷的过节,算是彻底掀开。她是个很支持葛明的女性,没了这个芥蒂,未来的葛明正府,与正元之间,就容易打交道了。”
“大卫难免要受点委屈。”
“先生,为了干葛明,大家可以牺牲性命,委屈就更算不了什么。他接下来要到云南去工作,正元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到云南。新正府成立,举步维艰,最为困难者莫过于筹饷。眼下我们控制的省份有限,财力不济,和正元建立友好的关系,对于解决财政压力的帮助非常大。大卫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他该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孙帝象道:“无为,与他比起来,其实是你的委屈更大。光复会的人,虽然口头上承诺不搞暴力袭击,但是,却没表示放弃对你的加害,你在松江,依旧不安全。我想,你最好搭船去香港。”
“不,如果我一去香港,先生帮我的事,难免走漏消息,未来与光复会之间就很难相处。无为论将略不如长捷,论筹款不如靖江兄,惟有一颗忠心,还有就是胆子大,不怕死。光复会现在的立场,就已经很可疑,辜炳麟宣称葛明军兴,葛明党消,分明是在指我们。如果矛盾不能够得到化解,我担心他们会彻底倒向袁慰亭一边。”
这次的会议,虽然召开的比较顺利,但是光复会在里面的表现,孙帝象心里也很清楚。之前就搞了一出双包案,松江任命黄长捷担任葛明军大元帅,武汉方面居然公然抗令,以黎黄坡为大元帅,黄长捷为副元帅,最后结局是将黄长捷驱逐到了松江。这次在张园召开国会,又有人表示,应该按照约定,只建立皿国,而不选总统,虚位以待慰亭。
发表这些言论的,是地方上有力量的士绅,而背后怂恿的,就是光复会的力量。孙帝象当然知道,如果这种矛盾继续扩大下去,整个葛明的力量,恐怕就要四分五裂。可是想要维持这个关系,就要牺牲眼前这位忠实的部下,这却也是他万难决断之事。
陈无为倒是不在意“干葛明,为的就是救国救民,不是自己升官发财。只要最后能让中国得救,我的牺牲就有价值。从先生干葛明到今天,我们牺牲了多少同志,又失去了多少战友。我陈无为愿意追随那些同伴的脚步,为葛明献出自己的一切。”
他停顿片刻,又道:“在香港,我人地两生,非但不能成为先生的助力,反倒会成为累赘。只有留在松江,我还有一点用。我的师父虽然被做掉了,可是他的人脉还在,我的同门还在。我在地面上,还是有点力量,有点面子的人,为工作奔走,有着别人不能企及的条件。最近我在谈一件事,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为葛明募集一笔经费,有了这笔经费,和北方那位袁项城谈判时,就可以多一分底气。这个天下,是我们用生命换来的,不能就这么拱手让出去,这个总统如果袁慰亭做,我们那些同志,就白白牺牲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