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拿出十片来。”甄侥怒极反笑,指着张绣笑道。
众人一阵附和,刘瑶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张绣,见其胸有成竹,无丝毫慌张,略有些放心的同时,又一阵好奇,不知张绣如何拿出十片镜面,即便皇宫恐怕也没有这么多吧。
此事就此止住,众人重新落座后,刘瑶也没了多少兴致,只想赶紧散了,好与张绣单独相会,遂开口说道“多谢诸位公子的礼物,我都很喜欢,此次是最后一次清池宴,诸位若有佳句,请莫要藏私,说来大家品评一下。”
环视了一下众人,刘瑶笑道“不知哪位当先?”
话落,一名书生起身拱手说道“在下沈默不才,为诸位仁兄抛砖引玉。”
“好”
“请”
沈默清了清喉咙,开口吟道“日落秋云浓,亭水浅亦深。何道通曲信,瑶池翡翠簪。”
“好”
“好诗,呵呵,沉公子大才啊。”
刘瑶听得暗暗点头,诗句最后一句既有自己和宴会的名,又含进沈默所赠之物,当真才华出众。
“上佳,请饮酒两盏。”刘瑶点头说道
沈默拱手谦虚一声“献丑了”端起酒盏连饮两杯,又引来一阵喝彩声。
有了沈默在前抛出如此佳句,诸才俊各显其能纷纷起身吟咏。
张绣肚中墨水干干,自知参与不到其中,免生笑话,索性与身后胡车儿二人欢饮。
最后仅剩甄侥一人未做诗词,甄侥见张绣三人旁若无人的饮酒自乐,心中更怒,起身说道“在下方才偶得一诗,不甚工整,还望诸位莫笑。”
遂开口吟道“定远今何在,陇中复有陇,几时斩狂野,破镜碎落地。”说到最后,手一指张绣,怒喝道。
一首吟罢,诸人先是一愣,此诗句与乐府之诗相似,不过随后顺着甄侥指处看向张绣醒悟过来,不是甄侥才学不够,做不出佳句,而是借诗讥讽张绣。
明白过来的众人,欢呼声更加响亮,不停的嚷道“绝佳,绝佳之作,郡主当点绝佳,饮五盏。”
刘瑶何等冰雪聪明,如何不知诗中之意,一脸为难的坐在那,踌躇不言。
正在饮酒的张绣虽没有听全,但破镜二字倒是入了耳中,不用猜也知道甄侥借诗句骂自己,抬头见刘瑶一脸为难,被众人逼迫的几欲滴泪。
张绣本就有些醉意,见刘瑶楚楚可怜的模样,怒从心起,端起酒杯,有些摇晃的走到众人面前,抬手点指,耻笑道“尔等酸儒,除了吟诗作赋,白吃米食,还有何作为?现在竟连诗赋也做的如此令人作呕,还有何面目立于此间。”
众人大怒,“此粗鄙之人,端得可恶。”
“将其轰出去,留在此处简直有辱斯文。”
“没错轰出去”
甄侥似众人领袖一般,回身双手虚按,止住喝骂,回头对张绣冷笑道“军侯将我等斥的如此不堪,想必军侯内藏巨才,不妨试着吟诵一首,也好叫我等自惭形秽不是。”
众人一听,这法子好,还是甄侥机敏,纷纷嚷着叫张绣作诗。
亭中刘瑶一脸焦急,张绣一军侯能有多大文采,若是在此受辱,不但日后声名有损,要是让父亲知道,恐怕会恼怒张绣,岂不坏了二人姻缘,正自烦恼之时,那边张绣仰天长啸一声,掷杯向天,而后抽出肋下佩剑,惊得众人齐齐向后一退,刘瑶以为张绣怒极行凶,刚想出言喝止。
张绣舒展双臂,剑光舞动,高声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乌骓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一首来自后世辛弃疾的《破阵子》稍加修改,被张绣朗声诵出,在一片凌厉的剑影下,仿佛将众人带到了那兵戈战阵当中,尤其最后两句吟诵的更加高昂,尽显英雄之志。
众人大张其口,一脸震惊的瞪着张绣,武夫何时有了此等才华,刘瑶轻掩朱唇,眼含华光,注视着张绣,心跳怦怦“真奴家夫君也”
张绣吟罢,反转佩剑插入地上,低喝一声“不送”,回身走上亭中伸手牵过刘瑶,畅笑道“可愿带末将遍观花园?”
刘瑶叮咛一声,含羞低语道“奴家愿意”
二人牵手步下雅亭,顺着青石路向清池走去,留下园中众人怅然若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主都被人家牵手成功了,还有何颜面在此逗留,纷纷败兴散去。
甄侥恨恨的看了一眼张绣二人消失的背影,拂袖而去,连谭文在后招呼,也仿若未闻。
胡车儿与张六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胡车儿喊来环儿对其说道“麻烦再拿些酒来,我二人还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