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第二日,王三横早早起身。他摸摸脑门,还是挺烫,知道着凉挺厉害,烧也没褪。他报仇心切,勉强吃点东西,带上家伙,够奔驿站。
早春天尚短,太阳没出全,叫厚厚乌云当了一大半。冷风嗖嗖,春寒料峭。三横悄悄躲在棵大树之后,静静等候。等着等着,嗓子眼发痒,就想咳嗽。但是他憋着,怕得是太引人注目。
工夫不负有心人。王三横忍了天寒体病,恰巧见士兵换防之时,只见官员正好鱼贯出驿。
王三横一边感叹金人勤政而宋朝多颟顸之辈,另一边却准备了硫磺焰硝,趁乱潜入驿站。别看院外戒备森严。大门里,倒没什么人站岗。王三横大喜,把火石一打,可就放起火来。那大火一起,乱糟糟人声鼎沸。士兵大半冲入驿站救火,外面人员少了许多。
三横假意拎支水桶,混到门外。回头望,正赶上兵丁急冲冲把各路官轿抢着往外抬。再怎么着,不能把大官烧了不是。他一看,这可是好机会,趁乱将为首官员轿夫用镖射倒了一个。八抬大轿一个倒地,官轿失衡。差点把当官的给掀下来。
众人见有异,马上又拥上前去保护。后头的护卫反而空虚。王三横看准了哈米赤就坐第三顶轿中,飞身入轿,一把将其揪了出来。这时士兵才明白,刺客前来的目标不是上都营驿站,也不是第一顶轿子。但为时已晚,三横擒得哈米赤,往路旁就拽。
哈米赤早知道有个叫王三横的要与他寻仇。这些时日总惶惶不安,但没有想到恶运今天到了。
三横此时细看哈米赤,面似焦纸,头如烂蒜,酒糟鼻子,瘦小枯干,脸相极度恐惧的样子。浑身上下哆里哆嗦,连叫“好汉饶命”。这个人身形猥琐,倒真不像金国上层人物。只是长得有三分像哈米赫、哈米青兄弟。三横此时并未多想,只思将其揪往何处即能脱身又可取他的狗命。
正在这时,突然耳边一响断喝:
“王三横,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原以为你是中原豪杰,没想到吧,还是着了我的道儿!”
三横闻言吃一惊,却是这第三顶轿旁一个副官打扮的人。此人其貌不扬,三角眼,疙瘩眉,阔腮帮子短脑门,酒糟鼻子暴黄牙,蒜头脑袋断梁胡。正指挥手下将他团团围住,各举弓箭,准备击杀。此时,这个人锉着后牙槽子,高声尖叫道:
“王三横,我惜你是个人才,如果能够降金,高官得坐,骏马任骑,我会像当年曹操对关羽。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三百美色,千顷良田,尽数归你。”
“你是何人。”三横问道。
“哈哈哈哈,军师直昂哈米赤!”
原来哈米赤诡计多端,见三横定来寻仇,便找了一个替身,自己却在一旁佯作偏将,寻找机会,以求一逞。这日王三横不知就里,发烧人迷糊,果然坠入彀中。
三横闻言破口大骂:
“老贼!我恨不能食汝肉寝尔皮,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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