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针对性了,“哥哥要关心,也得关心关心卢员外这样的大财主,人家那啥来着,锦衣甚么食儿,自小吃香的喝辣的,身上添个伤疤多难看?似俺和你这样的粗人,才不怕……”
“咳咳……”
丁得孙见他越说越离谱,咳嗽两声,提醒他注意。可李逵哪是知趣的人?当下说得口滑,只是要说,也好把看客的郁郁之气发泄出来。哪知这时靠里面的病床上突然坐起个人来,望着李逵道:“铁牛,我谢你关心哈!”
李逵一听,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当下回头一看。还真是邪了,竟是卢俊义本人。李逵“啊哟”一声,叫道:“员外,俺若长着后眼睛,俺一定劝哥哥把俺跟你换一换,让你在家待着,俺替你中箭!”
面对这个憨货,卢俊义真是哭笑不得,半晌才道:“那如何敢当?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受伤也不好是不是?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别心领啊!哪能尽弄些虚的?只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千万记得找俺换换!”李逵大喇喇道,丝毫没察觉出卢俊义的尴尬。其实丁得孙刚转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卢俊义在这里,只是听扈三娘说卢俊义做梦都在长吁短叹,梦话说的全是“阴沟里翻了船”之类的话,是以才没有上前打招呼,怕他难堪。
此时丁得孙见气氛尴尬,主动岔开话题。聊起了当前的形势:“这一仗下来,仁州李氏的势力算是完了,北面只剩下大为国那个妖人和残余的边军势力,前者是新近窜起来的。咱们元帅对他也算知根知底,后者元气大伤,也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我估摸着。接下来的仗,应该好打多了!最快在立秋之前,应该可以吃下高丽全境!”
卢俊义见说。终于有了些精神,顺着丁得孙的话,就聊了起来:“是啊!我估计大军应该会在此地进行休整。毕竟现在各军减员都有些厉害,别人我不知道,我们军就有三成伤亡,战马损失更在四成半往上。唯一让人聊以的是,伤亡比例中伤员占了多数。对了,你们军现在是个甚么情况?”
“比你们好不到哪里去,弟兄们伤亡虽不到两成,但战马损失却超过了三成!好在战马可以从缴获中补充,不过有不少受伤的弟兄怕是归不了队了,将来只能安排到地方上!”丁得孙说起伤亡状况,因为一道刀疤而略显凶恶的面颊上,露出较为沉重的神色。
卢俊义“嗯”了一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实则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丁得孙所说的伤亡数字上去了。看来,这就是差距啊!张清的队伍算是梁山老牌马军了,平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相同的战场环境下,人家就能保持较少的伤亡,这就是真本事啊!看来自己要赶上这些老牌队伍,必须要加把劲了!好在寨主为自己配备的副将彭玘是个老于军事的宿将,正好补充了自己在领军经验上的不足,在许多地方,卢俊义都觉得可以信赖此人。一想到这里,他心情好了许多。
两人说起战事来,都显得很有精神,唯独李逵插不上话去,只能闷闷的看着说得兴起的两人。好在他没捱多久,两条大汉掀开门帘进来,李逵一见来人大喜,顿时把话匣子打开:“俺们军现在是个甚么情况?”
卢俊义和丁得孙此时也停住话题,和来人打着招呼,他们也十分关心友军的伤亡,都看向樊瑞和鲍旭,只听樊瑞当先表明来意:“李衮和项充要来看你,我叫他们先去王城了,现在没甚么行动,师父说你可以归队了。”然后又道:“之前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在昨晚行动之前,战营的缺员都在两成左右,后来选拔辅兵补齐了缺员,但昨晚一役,又伤亡了二百七十余名弟兄!”
卢俊义和丁得孙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伤亡两百七十多人,半成都不到,和他们马军相比,刚刚只算得上是个零头,看来城中的抵抗不甚激烈啊!
李逵这时方才扬眉吐气,一来感觉手下儿郎给他争了口气,二来伤亡少总归是件大好事,三来能够归队了,当下无比兴奋,手舞足蹈起来:“这仗打得好,比俺在时打得还要好!虽然你们搞得俺很没脸面,但俺还是要去哥哥面前给你们请功!”
见扈三娘和众女郎中都是捂嘴而笑,别说樊瑞有些汗颜,就是杀神鲍旭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两人恨不得和此人划清界限才好。
“好了!丁将军这几日记得要准时来换药,莫要扯动伤口!”
扈三娘忍着笑意把丁得孙的伤口包扎完毕,最后又叮嘱了他一番。丁得孙见状谢过扈三娘,便起身招呼大家一同去王城开会。樊瑞和鲍旭如蒙大赦般当先出门,早已经换好药的李逵不明所以,纳闷的追这二人去了。唯有卢俊义不慌不忙的起身,先是好言谢过在场的所有医护,继而面对大厅内所有伤员,无论对方是不是自己麾下的弟兄,很有风度的说道:
“弟兄们好生养伤,争取早日康复归队,眼下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当然了,也许有些兄弟因为伤势的原因,或许无法回到老部队了。但我要告诉你们,一定不要灰心,即便将来分配到了地方上,一样是咱梁山上出来的铮铮好汉!到时候娶个貌美的浑家,生一堆乖巧的孩儿,这就是元帅对大家最后的祝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