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只有北界那种地方才能生出来,说不定还是女真蛮子的种哩。
也不知这些地域歧视的言论有没有入那金盔将军的耳中,只见他当仁不让的走向主座,却也不坐,开口便耀武扬威的嚷出三个字:“奉王命!”
等满帐篷的豪强不得不跪下接旨时,这王使反倒卖起关子来,不停的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众人皆不解其意,闹了半天,终于有乖觉者递上美酒,王使哈哈一笑,夸赞道:“不错!”
这人见状,正待谦虚几句,却见来使把酒杯连酒瓶一起,重重摔到地上,那人这才意识到王使刚才是说的反话,感觉自己马屁拍到马蹄上,顿时惶恐不安。跪得膝盖都疼了的豪强们却不愿意了,这人磨磨蹭蹭,故意哄大家跪下,偏偏不干正事,纷纷怒道:“贵使何故动怒?”
“没见识奴!”
王使面上满是嘲弄的神情,暗骂这些土鸡连“摔杯为号”的典故都没听过。好在不久后帐篷周围传来的厮杀声,给仍旧跪在地上的豪强们活生生的上了一课。
接下来,只听一声接着一声的清脆之声此起彼伏,要是夏桀那位喜听裂锦之音的妃子妹喜在此,还不笑坏了?可惜这些半岛豪强此时却是目瞪口呆,原来大帐四周多了无数窟窿,杀气腾腾的士兵从外面冲了进来。
“吾辈未尝负君王,王上为何要害我等!”有人反应极快,很快联想到李资谦身上,不由叫屈道。
金盔王使这回却没有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告之大家原因:“王上有旨,尔等杀孽太重,再苟活于世实有伤天和,唯有入土,才能超度庆尚、全罗二道厉鬼!”
“李资谦狗贼!你过河拆桥,拿我们来平息厉鬼之怨,可你怎么平息我等之怨!?”
“将军,冤枉啊!我们是忠于王上,忠于大仁国的忠臣啊!你们不能自毁干城啊!”
“李资谦,我咒你不得好死!”
“你们给我记着,我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老贼既然容不得我辈,更容不得你们边军!”
一时间,帐篷里面说甚么的都有,这金盔将军却丝毫不往心里去,这里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费神了,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往帐篷外走去。
和里面的小小异变相比,外面的场面更为宏大。到处都是哔剥爆响,黑烟红焰,翻翻腾腾的只顾往天上卷去。正巧好似厉鬼在显灵,此时的营地外忽然刮起一阵西风,火借风势,风助烟起,直叫西边那轮夕阳都无颜色,熏得黄昏提前入了黑夜。
“将军!我的人已经在到处放火,只要你们马军在营区主道上驱驰,但有敢逃出来的坚决弹压,我相信绝不会有漏网之鱼!”被烟熏得满脸乌黑的兵马使不知从哪里钻将出来,一见金盔将的面就开始献计。
“其实我的意思,只是要捉俘虏!”望着这个一开始拒绝,后来却一反常态的“队友”,金盔将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一不做,二不休,这些人都是祸乱之源,留着只会为将来埋下祸根!将军,你既身负王命,切不可怀妇人之仁!若叫这些人走脱一个,必会激起轩然大波,叫吾主陷入尴尬境地!”兵马使反积极的劝说起金盔将来。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时他的属下慌忙来报:
“将军,忠州崔氏的四百余骑兵,护着他家少主突围出去了!”
一滴冷汗从兵马使额头上渗出,只见他疯了一般对金盔将要求道:“将军,请速速派兵截住这伙人!千万不能让消息走漏!不然我们无法跟王上交待啊!”
“你已经不需要跟任何人交待了!”金盔将面无表情道。
“什么意思!”兵马使闻言一愣,下意识四处观望,不知甚么时候,他的护兵已经被一群虎视眈眈的边军给盯上了。
“连我都不放过?!”
一种受骗后的悲愤让兵马使痛心疾首,“我也姓李,我也是仁川李家的一份子!论关系,我还要喊当今王上一声叔父啊!为什么他连我也不放过!?”
金盔将实不忍见这个敏感的人又开启脑补模式,想了想,终还是道:“看你如此悲痛,我便把内幕告知于你罢!李资谦跟本将屁关系都没有!”
金盔将的这句话让兵马使如遭雷噬,恨不得一口老血喷薄而出。他纠结一场,忙前忙后,费尽心力把这寨子烧去大半,居然、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此时所有的悲愤化作一句怒吼:
“你这杂种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