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食,不知道管军提辖使是个甚么头衔,但是看到这谦和的后生说起来时,言语中透着一丝自豪感,感觉是个大官,女人比男人要细致些,连忙道:“撞面不识真神,提辖莫怪!俺儿家树是个识得轻重的,还请提辖日后多照顾,那啥,啊,多提携赏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黄贵和他们的儿子虽然不是一个营的,他也不好寒这两老的心,当下道:“都是山寨的弟兄,必定相互扶持!”
两老听到这个话,喜得跟甚么似得,不停的表示感激之情,就在这时,不远处排队上山的百姓附近,听到一人嚷道:“你们不知道?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们二龙山还是不是梁山下寨了?这不闪了我们百姓吗?”
在场黄贵最大,有事他都要过问,当即朝这对老夫妻道:“叔婶歇会儿。那边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恁忙恁忙!俺们没事,没事!”
农人最是知尊卑,识大体,老夫妻不敢耽误黄贵的大事,连忙催促他走,黄贵一抱拳,大踏步去了。短短时间内,老夫妻和这后生已经建立信任,当下不放心道:“山寨的大王对俺们百姓这般随和。怎压得住那些刁蛮之辈?不行,俺们得去帮忙,他们不欺压百姓,俺们还不饶这些败类哩!”
这老夫妻说走就走,把家当都托付给家才一家,家才他们见三婶和山寨的大王谈笑风生,都是钦服,家才爹暗道将来只怕有事还得靠这俩个老邻居照应着,当下支了支儿子。道:“跟上你叔婶,别叫他们吃亏!”
家才“嗯”了一声,跟了上去,老夫妻也不见外。拉着家才一起上前,便听到来人说甚么“梁山泊不讲信誉”之类的话。
“太岁爷头上动土,真是不知好歹!”三叔一见忍不住了,就要上前喝斥。却被家才拦住,只听他道:“黄提辖还没说话,别坏了他的事儿!”
“甚么事情。便扯到梁山头上?诸位有理说理,没理莫来蛮缠!”黄贵一反刚才的谦和,手抚刀柄,语气中带了一丝煞气。
那几个大汉见黄贵气度和其他喽啰不一样,心道想必是个管事的,当下也不敢造次。此时只见当头一个汉子抱拳道:
“大王,俺们不是来闹事的!听闻贵寨梁山泊贴了告示,说是百姓协助绑了东京来的官军,捉住一人悬红十贯足钱,俺们现在绑了一个过来,你们的弟兄怎么不认呐!”
这汉子说完,处理这事的守卒满脸无辜道:“黄提辖,咱们压根没接到命令啊!”
黄贵一听恍然,这个事他倒是知道,本寨的命令也到了二龙山,只是几个头领合计,这高俅的溃兵再能跑,也跑不到青州来!是以并没有通报全寨,只到了提辖这一级,就没有往下传发。哪知今日还真邪门了,真有青州人捉住溃兵来二龙山请赏了,当真是奇了怪了。
“是有这个事!那是我家寨主怕溃兵扰民,发动郓州的乡亲们清剿流落在乡间的东京败兵!如果这个人的确是,悬红我们自然出!但有些话我还得再说说,梁山的名声,是我家寨主带着一百多位头领、十几万的弟兄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不是哪一个人随便能诋毁的!高俅怎么样,堂堂官家跟前的三衙太尉,如今呢?一颗头拿来当夜壶,我们林教头都嫌他臭!”
山东民间习武成风,习武者多少有些脾气,虽然这伙汉子本来也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没想到二龙山突然不认账了,顿时叫他们这些年轻气盛的后生都有些急躁。也难怪,那可是整整十贯钱啊,可以买好几石的粮食呢,眼看着一下子说没就没了,一时难免口不择言,此时众人听到黄贵说话有礼有节,当下你望着我,我望着他,不由道:“刚才俺们说错了……俺们就是听了梁山大王们的话,这才来拿悬红的,刚刚听这个兄弟说没这回事儿,一时情急,说错话了,大王莫怪!”
“说来也是事出有因,也不全怪你们,此事便揭过了。来啊,把他嘴解开,问问这厮是哪部分的!”黄贵把手一挥。
两个守卒闻言便上,口中道:“郓州的溃兵,怎么逃到青州来了?这厮逃得倒是远!”
那俘虏得解束缚,嘴巴能说话了,当即哭告道:“冤枉啊!大王,俺是青州的铺兵,不是东京的溃兵啊,俺俺俺冤枉啊!对对!俺身上有传递公文作证,还望梁山泊的大王还俺一个清白!”
围观的百姓见说,不由议论纷纷,家才出言指责道:“人家梁山悬红是要捉被打散的东京溃兵,你们眼下绑个青州的铺兵,就敢说他是东京溃兵,这不是捉秃子冒充和尚,来骗钱的么?俺们庄稼汉都是实诚人,当中可没有你们这号人!”
百姓闻言都是大笑,不由对这几个汉子指指点点,黄贵此时也是啼笑皆非,暗道咱们山寨的告示这威力太大了罢?这悬红要是不撤,一直挂下去,只怕驻扎山东的禁军人人自危啊,保不齐甚么时候就被百姓绑了,捉来梁山请赏。
乖乖,全国也就百十万禁军,这不就是一千万贯的事儿?想到此处,黄贵也被自己这个滑稽的想法给逗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