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足轻重,若是其他知州要人,高俅说不定就与了。但是陈文昭以这种语气跟他要人,让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人跟自己尿不到一个壶里不说,只怕还要尿到自己身上。
“来人,将那伙替梁山贼寇张目之人交给陈知州!”高俅眼珠一转,出人意料的下了命令。
左右不敢怠慢,连忙传令去了。高俅一反常态,居然朝陈文昭露了个笑脸,这才笑呵呵的出衙门而去。
陈文昭和师爷对视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高俅此举明显是在将军。刚才军粮不济,事出有因,自己直言相告,闹到朝廷上,也说不得便是自己的罪责。但这些百姓打着梁山的旗号在城门口找高俅要说法。自己若是都放了,正好中了高俅的奸计,上书参上自己一本,这个私通或者同情梁山的印象,怕是在官家心中埋下根了。
“相公,怎么办?”师爷望着高俅的背影。心中叫苦连连。这位恩相官声甚么的都好,就是上面没人,如今高俅要弄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事你不要管了,你这便着手筹集军粮。不要给高俅留下把柄!不要搞强征,多跟城中富户说些好话,实在不行,我再出面!”陈文昭开言道,脸上却没有多少颓意。
……
三日时间转眼即逝,高俅所在的别院中,忽听一阵怒吼声传来,只见高俅手下一个幕僚正对着郓州官吏大发脾气:
“五万五千石!?你当打发要饭的!?叫你们陈知州来见我家太尉。把话说清楚!别以为把那些刁民监押起来就算糊弄过去了!朝廷养你们是替国家分忧的,不是用来吃干饭的!”
那官员唯唯诺诺,流着一头的冷汗出去了。虽说在郓州。陈文昭就是天,可这位天老爷要是想跟东京来的三衙太尉掰腕子,无疑是螳臂当车。神仙打架,历来是小鬼遭殃!对他们这些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的人来说,这种事简直是无妄之灾。
那幕僚见郓州官员走了,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好似刚才都似装出来的一般。只见他立马回头对高俅行礼,佞笑道:“该走的过场都走了。咱们可以按计划动手了!到时候朝中即便有人攻讦恩相,咱们也有话说!”
高俅对自己这个幕僚很是满意。夸赞了他几句,许愿道:“你那兄弟孙高,我早有抬举他的意思,等这番平了梁山贼寇,自有他的好处!”
孙静见高俅市恩,连忙上前道谢,高俅又云山雾罩点了其自身的前途几句,吊起孙静的胃口,便不再说,只是着人请来随军的十数位大将。待诸将参见已毕,各自归位,只听高俅道:
“诸位将军,我大军来此时日不短了,数次派人搦战,梁山贼人却半面也不肯露,看来此战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成功的!眼下郓州知州筹集军粮不利,这人我自要与他理会,先不说他!我意就地在这水泊周围自行筹粮,那位将军愿替本帅分忧?”
高俅话音一落,只见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出列道:“小将愿替太尉分忧!”
高俅惬意的发出一个鼻音,赞赏的看了丘岳一眼,继续问道:“还有那位将军愿意替国家分忧!”
周昂紧随其后,在高俅面前表态道:“小将愿往!”
高俅这时却没有刚才那般兴致高,只是目光深邃的望向王文斌,这人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从在兴仁府时便态度**,此时更是畏畏缩缩,怕是有想法啊!
“王教头!想甚么这般出神?”
高俅一声不急不缓的问话,把王文斌逼到绝路之上,相对于九节度来说,他们都是高俅的铁杆,这个时候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足以叫高俅心中起隙,暗叹口气,忽语气果断道:“小将愿随两位将军同往!”
高俅目含深意的望了王文斌一眼,直叫后者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高俅也没有甚么表示,只是将目光落在麾下那九个节度使身上,这几人一时你看我,我看他,都不说话,唯有一员老将上前直言道:“当日太尉不是在兴仁府筹过粮草?闹得满城百姓鸡犬不宁,难道还要在这郓州再演一次?太尉是陛下重臣,还须给朝廷留些颜面!”
又是王焕!
想高俅屡屡叫他冲撞,若依着他的性子,老早办了此人。但想着大敌当前,自己还要用他,是以此时并为作色,只是道:
“老将军是军中宿将,岂能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我这一十二万大军,每日人吃马嚼,得耗费多少粮草?想本帅重新由江南调拨的大批船队未至,而梁山贼人又畏缩在贼穴,也不知要驻扎多少时候。本帅若无远虑,难道等着坐吃山空?”
“太尉此言差矣!筹集军粮有筹集军粮的办法,难道只有掠夺百姓一途不曾?太尉可以……”
又一个来教自己该怎么办事的蠢货!高俅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帮蠢材真是一脑壳屎尿屁,难道一点都看不出自己的高策?(虽然是孙静提出的,但高俅采用了便是高俅的)想他和百姓又无冤无仇,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此事,想那梁山打的甚么旗号?也不好生用屁股想想!(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