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高俅派来的这两个人,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胡春这厮虽是个出了名的马屁精,但是就武艺而言,呼延灼觉得自己比他也强不了太多,另外那个程子明就不说了,从此人一出手,他就觉得彭玘这个兄弟太傻,他为什么不跑,而非要跟这个完全没有胜算的人周旋到死!?
“这使金剑先生是个甚么来头?在这两人夹击之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韩滔发现李助居然在笑,感觉匪夷所思,回头对呼延灼惊叹道。
“胡春和程子明虽然了得,但那使剑的汉子有轻功底子,进可攻,退可走,有甚么好怕的?”呼延灼咽下最后一块干肉饼,又猛灌了一口水,道:“你看着通儿,我去助那金剑先生,不然这般打下去不知到甚么时候才是头!”
“兄长!”韩滔一把扯住呼延灼,道:“彭玘兄弟死了,我坐得住么!?”
呼延灼能理解韩滔的心情,知道劝他是劝不住的,当机立断道:“那就听我的!我们俩人去拖住胡春,等金剑先生胜了程子明,局势就明朗了!”呼延灼不能冒险让韩滔跟自己去拖住程子明,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这种极差的状态罩不住韩滔,他怕就怕报不了彭玘的仇,反而把韩滔的命搭上。
“害了彭玘的是程子明啊!”韩滔果然对呼延灼所选的目标表示不满。
“害你我害彭玘兄弟的首先是高俅!程子明只是他手上的刀,你我还有事没做,所以先得活下去!”呼延灼沉着道。
韩滔一跺脚,上前捡起两根公人溃散时落下的水火棍,抛了一根给呼延灼,狂叫着朝胡春杀去,李助见这两人给公人虐成这副模样,居然还主动上前助拳,心中暗赞了一声。
李助和呼延灼虽素未谋面,但此时想法一致,只见他猛出一剑逼开程子明,瞬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胡春致命一刀,旋即又一记三百六十度回旋踢,正中胡春后背肩胛,顿时叫他往前扑了好几步都没稳住。这时迎接他的,却是呼延灼和韩滔手上的两根维护官府威严的标准武器:水火棍。
没有了胡春的配合,程子明这才发现自己的噩梦来了,他手上五十斤重的浑铁枪在马背上冲锋时无疑有着莫大的优势,但在近身步战之时,特别是和对方轻便锋利的长剑一比,完全沦为累赘,好在他膂力惊人,初时还不显吃力,只是战得越久,对方的长剑越快,程子明生平头一次陷入恐慌之中,李助嘿嘿一笑,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当即使出从王伦那里求到的几招师伯新技,刷刷数剑刺出,旋即退开,口中叫道:“程子明且住,只看你胸口!”
程子明低头一看,只见胸口前的外衣已被划开一个大大的叉,程子明大惊,忙检查自己受伤没有,结果让他连道侥幸,原来是这道士手下留了情,这时李助的声音传来:“怎么样,还打不打?若是想活命,便罢斗,跟我上房山,坐把交椅!”
程子明脸上涨红,心知自己若是说个不字,只怕就要死在此处,暗道:“爷娘,原想奔个前程,可就这么死了,值当么?不如先敷衍了这厮,日后再想办法脱身吧!”想到此处,程子明刚才浑身的傲气都抛到爪哇国去了,将那枝被砍得坑坑洼洼的长枪往地上一插,道:“不打了,将来就仰仗道长了!”
李助哈哈大笑,上前缴了他的兵器,道:“你等着别动!”猛地往前一跃,赶到正跟呼延灼、韩滔死斗的胡春跟前,胡春见状大惊,刚才挨了这道士一脚,连吐了两口血,现在还没缓过来,要不因为这点,更不在状态的呼延灼和韩滔早拿下了,此时眼见这要命的冤家又跳将过来,心中大骇,叫道:“子明,程子明!快来助我!快来助我!!”
“别嚎了,你那程子明深明大义,此时已经弃暗投明,答应我上房山了!岂能助你这高俅的走狗?”李助大喝一声,将程子明的浑铁枪拿到胡春眼前晃了晃。
胡春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发现自己被这个闷头闷脑的队友一下子闪得不轻,当下见李助提着剑一步一步逼近,急道:“我……我我也愿意随道长上山!”
“高俅的心腹呵,果然与众不同!”李助哂笑一声,上前一脚踢飞胡春手上的泼风刀,忽道:“可惜道爷现在只想带一个人上山,你们俩个商量商量罢,看谁跟我去!剩下那个,就留在这林子里罢!”
呼延灼和韩滔对视一眼,都感觉这金剑先生做事透着一股邪气,把害了彭玘的程子明放了不说,还要他们两个拿对方作投名状,韩滔心中一凉,傲然道:“金剑先生,你看我们兄弟两个,要不要也厮杀一场!”
“你们三个是梁山泊王伦王寨主和呼延庆、韩世忠托我救的人,此时瞎凑个甚么热闹?有事忙自己的事去!对了,我刚才在树上听得分明,这两个没接到要杀彭玘的命令,鬼鬼祟祟商量半天,最后只是将他点晕了丢在血泊中,唬你们三个哩!”
李助把脸一拉,赶小孩似的朝韩滔摆着手,表现得很不耐烦。说完看也不看扑向彭玘“尸体”的呼延灼和韩滔,只对手无寸铁、气得不住发抖的胡春和程子明笑道:
“怎么样?谁先来纳个投名状?别怪我不提醒二位,晚了可就成了人家手上的敲门砖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