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很好的充当了捧哏的角色,毕竟自家这位盟主,太久没有这样意气焕发了。
……
“进去多久了,怎还没出来?”柴进望仓库里看了一眼,摇头道:“贤弟你这张饼画得够大,硬是叫这王庆起死回生啊!我看在这治疗心疾上,安太医也比不上你!”
柴进有人的时候称呼王伦为“哥哥”,无人的时候还是如从前一般,亲切的称呼王伦一声“贤弟”,王伦倒是觉得这样很好,起码代表自己并没有高高在上不接地气,也没有脱离身边这些兄弟,从山寨头领们对自己各种各样的称谓中,王伦体会到一股浓浓的人情味。
“要说就让他说尽兴,好容易跨过心坎,不缓和一下,崩断了咱们就白忙一场了!”王伦笑了笑,此时仓库门口的军士都换过岗了,王伦都和两拨弟兄说完话了,王庆还没有出来,看来这位还真不是一般的苦大仇深。
“贤弟,你扶持此人我倒也能够理解,但是咱们把东京以西的地域都划给他了,你就不担心他将来尾大不掉?他有了低价盐在手上,将来各路的盐贩和绿林山寨还不竞相投靠?到时候势力必然会急剧扩张!”柴进说出心中的担忧。
“盐是从我梁山泊手上拿的,我给他就有,我不给他就抓瞎了,所以将来这股势力,绝不敢跟我们翻脸。他一斤盐赚几钱十几钱,我们一斤赚二三十钱,他发展起来,我们早已更加壮大了,除非我王伦自己倒行逆施,不过,不是还有你们一班好兄弟辅佐谏言么?”王伦显然把这个问题考虑得很透彻了,此时只是用一种及其简单的方式描述出来。
“说的也是,贤弟你心里有数就好,愚兄还指着你,给我柴家雪耻哩!”柴进摆了摆手,又道:“我还是不知道,咱们手上这些盐是从哪里来的?”
“海上!”王伦笑道,随手捡起一个树枝,在土地上画了个框框,道:“咱们在海上寻一处滩涂平坦的海岛,建设盐摊,引入海水,简单的说,就是等它干涸,那时盐就出来了,比咱们大宋现在煮海煎盐方便快捷得多。这个事我准备快一年了,一直叫费保、倪云他们四兄弟在干这个事儿,如今已经在外海建立了七个盐场,现在也该到了收获的时节了!”王伦没有说得太复杂,说复杂了柴进也不懂,只是深入浅出的点了点关键处。
“就这么简单!?”柴进惊讶道。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说来也有些复杂,等大官人身子痊愈了,到时候我叫费保带你上岛亲眼看看这盐是怎么来的,到时候吹着海风、吃着烤鱼,你就能够理解了!”王伦笑道。
“我这也就是些皮肉伤,太医都说不碍事了!等这四个兄弟再回了山寨,说甚么我也要看看你是怎么点石成金的!怎么这千百年来,就没有人想到这个法子!?”柴进满眼惊羡,摇头感慨道。
柴进的反应王伦已经在三位军师身上领教多矣,此时倒也毫不意外。穿越者的优势就是一脑袋里满满装着都是前人的经验,这样的人生虽然是不可复制的,但那些宝贵的经验却可以复制出来,解决眼前一个又一个在时人看来天大的难题。
梁山泊的财政状况从此必然呈现良性发展,不靠攻州破府一样能够滋润的过日子。这样一来,对各州府的府存也没有刚性的需求了,在减小山寨动静的同时,能够更加稳妥隐蔽的向前发展。要知道在眼下这个时节,朝廷光靠盐利一年就能获得两千万贯以上的巨大利益。而有了比朝廷更加低廉、高效的晒盐之道,梁山泊占取大宋盐利这块巨大馅饼的份额会少吗?
虽然这样的做法也许更会叫朝廷感觉肉痛,体会到甚么叫做伤筋动骨。但王伦已经提前布下一个“棋子”来吸引朝廷的注意力,虽然这样称呼王庆多少有些失礼,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下的,更没有人逼他。
而在此之前,王伦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并不奢求王庆能蹦跶多久,但凡有个几年,便足矣。相信自己这个愿望,并不难实现。
近一年的苦心布局,在今日总算有了一个极佳的开端,王伦的心情自然是愉悦的,在和柴进愉快的交谈中,不忘回首向仓库内望连连张望,希望那个陶醉在亢奋情绪中的美男子,能够向世人再次展示一下,他身上那种喉咙中箭都不挂的顽强生命力,并在他自己选定的这条枭雄之路上,撑得更久一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