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脸子,换得横尸街头的命运。
王庆这时又说话了,众人从李助嘴中得到转述:“天下神医无过安道全,大家要是兄弟,就不要阻拦!大家带着大军回去,以后也不要弄甚么分寨了,回去了都上房山,他的舅子们(段二、段五)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王庆此举是甚么用意,只有王伦若有所思的打量这个当世枭雄,低头沉吟。
站在王伦的角度,说实话这并不是王庆整合他手下二十七个寨子的最佳时机,毕竟他本人若是不回山寨的话,缺了主事之人,事情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可他偏选择这个时机强行而为,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王伦相信他不是说胡话,想王庆这么些天躺在病床之上,无所事事,应该早考虑清楚了利弊。当下不发一言,静观事态发展。
“我赞成盟主去梁山养伤!”见众人六神不定,李助暗暗冷笑一声,当先表示赞成道。
众人还是一片沉寂,只见王伦拉过李助,又咿咿呀呀说了一番话,李助看完,环顾手下众寨头领道:
“一个指头最多按死一只蝼蚁,一双拳头却能打死一头猛虎!以前都是王某考虑不周,想着起事之时,可以在京西、荆湖多点开花,哪知却是一厢情愿,只有大家聚集到一起了,才能更加强大,不然岂会败于曾头市之手?大家要是当王某是兄弟,只管上房山,你们从前的钱粮王某不要分毫,相反,只要上了房山,王某愿意大开库房,犒赏三军,觉不叫弟兄们吃亏!”
李助说完,目光落在房山外围实力出众的马氏兄弟身上,马勥拍了拍兄弟肩膀,不忍心说出对父亲的承诺,叹了口气道:“我山寨的弟兄,愿意上房山入伙!”
马勥的话还是有些带动性的,只见好几个小山头的头领都是接着表了态,王庆躺在病床之上看不到那许多人,但是耳朵中听到有七八个寨子相续表了态,心下大定,拉了拉李助衣袖,又说了一番话,李助接着道:“王某人多谢大家的信任,但凡上了山的寨子,按人头算,一人十贯钱见面礼!以后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便都是自家弟兄了。现在没表态的兄弟,也不急,大家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是合在一起好,还是现在这样好!王某人绝不强求!”
没有表态的山头闻言松了口气,毕竟王庆没有咄咄逼人,当下给了大家时间缓和,这事还真得回去好好议议。王庆又拉住李助说了一阵,李助点点头,叫大家回去做开拔的准备,等众人七七八八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助才转述王庆后面的话,这回却是对王伦说的:
“梁山泊做事公道,王首领义薄云天,此番凌州城中失和之事,都是刘敏自作主张,坏了两家义气,王某深感愧疚,梁山军在此次中但有损伤,抚恤汤药之资,都由房山按梁山泊的标准赔偿!史文恭的事情,也由梁山军自行发落,王某绝不干涉,只求王首领看在……”
这时李助满面赧言,不再做复读机,只是拉着王伦手道:“师弟,我们这回是辜负了你的厚意,但是万望看在愚兄面上,放过校场这伙人一回!”
原来王庆也知道了这回事,故意先把部下遣开,才说出这番服软的话来。不过万事都有规矩,坏了规矩,就该承担后果。
只见王伦朝李助点点头,做到王庆身边道:“你讲道理,我讲道义!你手下这伙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死了的就不说了,毕竟都伏法了。但活着的,得给他们长个记性,一人领三十军棍,刘敏、刘以敬五十,行刑后立刻出城,我不想再见到这伙人!”
王庆此时有话说不出来,只是拉着王伦的手,重重点头,引得喉间出血,纱布上红点扩大。王伦不管他是装的也好,还是真心服软也好,心想他能做出这么个态度,也算是能识实务了,当下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想去梁山养伤,看在我师兄的面子上,我欢迎!好吧,好生休息,过两日便随我回梁山!”
王庆闻言又张口欲言,李助在一旁翻译道:“下面人是下面人,但我王庆将来是定然不会辜负王首领救命之恩的!”
王伦笑了笑,他深知王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因为所谓的恩情而制定重大决策的,自己留下他也不是指着他将来报恩,当下云淡风轻的朝他摆了摆手,又跟李助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自家几位头领出门了。
李助代王庆送王伦出门,又在门口说了很多话,毕竟去曾头市抄家的这伙人是他带领的,他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失察的过失。哪知王伦此时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答应让王庆上山养伤,还明言是看自己面子!这么一来,即便遇上最坏的情况,无论将来王庆是否仍信任自己,只要有梁山泊在,只要有自己师弟在,这个联军军师……不,日后房山军师的位置,便无人可以撼动。
李助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叫师弟荫护的一天,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言语中十分感激,王伦打断李助的言语,只是叫他安心,也邀请他一起上梁山做客。李助笑称“就是愚兄不去,王盟主也不依啊!”
说话间,李助陡然发现吴用正眼巴巴的望着王伦,当下笑了笑,又跟王伦说了几句,才告辞而去。李助刚走,只见这时吴用迎上王伦,开口就是:“王伦哥哥,这次缴获可不能就这么分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