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境内残敌基本肃清,俘敌千余,马匹六百余,具体数目还在清点中,不久黄信应该会报上来!”负责清扫溃兵的秦明忙活了一宿,终于为梁山此役反围剿之战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刘豫没有抓到。只见马灵上前请罪道:“小弟和秦总管赶到破庙之时,刘豫的残兵就在那里。因哥哥说要对刘豫那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故而秦总管事先并没有打草惊蛇,先分派人马四处守定了,这才动的手,哪知刘豫这厮太过奸猾,竟然事先便撇下自家兵马溜了,连俘虏们都不知他去往何处!”
此时这位神驹子满面愧意,说来也是憋气,自他进入大宋境内以来,无论是在大名府义愤除出手,还是孟州奉命除害,他都还从未失过手,没想到在自家家门口,对付这名不见经传的刘豫,居然阴沟翻船了,怎不叫他又气又愧?
王伦此时略微走神,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叫这个乘风便起势的儿皇帝成功逃亡,看来这厮倒还真有些本事?
见王伦陷入沉思之中,萧嘉穗出言问道:“他一个人走的,还是几个人?”
“听俘虏说,他身边的亲随都在庙里,唯独一个东京来的施虞候跟他一起消失了!”马灵据实答道。
“施虞候?”王伦出言问道。
马灵把从俘虏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告知王伦:“叫甚么施恩的,听过从前是个孟州土霸王,家道中落后不知怎么混到蔡京身边,还当上了虞候!”
“金眼彪施恩!”王伦见说把桌子一拍,冷笑一声道:“怪不得当晚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原来是鱼升龙门,跑去东京了!这么说来,京郊冒充我杀人的,必然是他了!”
吕方见说,脸上一红,自乐和的消息传来,他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此时见王伦提起,上前请罪道:“都是小弟办事不牢,居然没看出张干办是装死,还请哥哥责罚!”
这事王伦已经告知了关胜,好在关胜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相信当事人唐斌和郝思文这两位义兄弟会做出这等事来,是以也没往心里去。不过当事人虽不追究,终归这事出了岔子!常言道“责人先责己!”,这吕方是自己亲随头领,在别人眼里跟自己没甚么区别,这么明显的过失,放纵便是枉法,只见王伦沉吟片刻,目带深意的朝吕方点了点头。
吕方心中有愧,自责不已,再三叩拜,转头自往军法司而去,马灵见状,也要跟上伏法请罪,哪知王伦却叫住他道:“人是先跑的,不是在你手上跑的,跟你没有关系!他虽然跑了,天下虽大,将来总有相遇之时!不过你再亲自下山一趟,带着弟兄们再搜寻一番,我叫朱贵兄弟协助于你!”
马灵虽出身在辽国,但也是个有相当责任感的好汉,一想到连吕方都脱不了军法,当即道:“那小弟这顿棒暂且记住,这便下山,营中兄弟们还没有撤回来哩!”
王伦点点头,随即回头望了焦挺一眼,说道:“你带我口讯与朱贵,叫他发动郓州以及四面州府的全部力量,协助谛听营捉拿刘豫和施恩!”
焦挺闻言怒道:“驴日的施恩!当日收了我们一千两黄金黑钱不说,此时又陷害哥哥,真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说完气愤愤的去了,马灵见状,朝王伦等人行了一礼,随他去了。
“京城徐宁、杨志家传宝物失窃,京郊又被施恩冒充哥哥名头杀人,两件事很容易被人联想到一起,难保京师内外的目光不聚集到咱梁山泊头上!这个施恩,马灵兄弟给他报了杀父之仇,他倒陷我们于火上!”许贯忠摇头叹道。
萧嘉穗点点头,出言附和道:“这烫手的山芋放在山寨,怕是迟早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这次征讨军全军覆没,蔡京的脸面也挂不住,若再遇有心人煽风点火,官家要是忿怒,朝廷的兵马怕是没完没了!”
秦明这时还没出厅,正坐在交椅上等黄信消息,闻言道:“似这等东京草包,一万来,一万死,怕他个鸟!”
“怕是不怕,就是麻烦!济州岛上移民太多,土地已不够分了,我们山寨还想去高丽兴师问罪,恢复故唐旧土哩!若是叫失了宝贝的官家缠住,大军何日剑指半岛?”萧嘉穗摇头道。
“东京直接差来兵马倒不要紧,就是捧日、龙卫等上军前来,我等也不惧他,防就防他调精锐西军前来,到时候拿弟兄们的性命进去填,这种仗划不来!哥哥,还是能避免则避免之!”许贯忠出言道。
王伦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传国玉玺对于朝廷来说是何等重要,问题的关键是,纵然他想使出李代桃僵之计,这伪造的玉玺一时半会暂时还没影,倒不是说金大坚没这个本事,实在是一玉难求,总不能随便取块底料去冒充那大名鼎鼎的和氏璧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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