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不是想躲便能躲去的。小胡子此时纵然闭了眼,将自己与外界隔开,可是仍然需要面对自己。此时的情况却是他想辩又无词可辩,想发火又心中没有底气,见对方一口一个我大宋,暗道对方莫非还真是宋朝官军!?他既然能说一口宋语,自然对大宋有些了解,一想起交战时对方盔甲齐整,刀枪锋利,士卒精锐,战力惊人,顿时叫他冷汗淋漓,面色苍白。
“蕞尔小邦,也敢大言不惭,卖弄唇舌!我算是见识了!” 这时只听闻焕章摇头笑道,众人见说都是一阵畅快大笑。
在场的高丽兵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着甚么,却是发自本能的感觉到帐内形势不妙,此时又见自家上司垂头丧气,低了头不敢与来人对视,不觉都是心中大惊,各个屏住呼吸,惊恐的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王伦瞟了一眼淹头搭脑的小胡子,对童威下令道:“既然这厮们都不老实,从此刻起,停了饭食!”
“好叻!咱们粮食虽多,却也犯不着拿来喂狼!”童威笑道。复望着小胡子骂道:“人话不说,屁话一堆,看来是问不出甚么来了,倒浪费老爷几日粮食!”
那小胡子此时哪里还敢嘴硬,见王伦转身就要出帐,顿觉不妙,若等这人一走,哪里还有活路?此时形势比人强,不由他不服软,只好开口叫饶。
王伦此时也懒得理会他,只是朝闻焕章递了个眼色,便出帐安抚百姓去了。
半个时辰不到,只见闻焕章满脸微笑渡步而来,一见到王伦,便点头笑道:“还以为他要硬到底,哪知吃哥哥一吓,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
王伦见说,摇头一笑,吩咐童猛好生安顿好百姓,这才拉着闻焕章来到一处空旷处,笑问他详情,便见闻焕章道:“此人是高丽派驻此岛的官员,平日里除了守岛之外,还兼收钱粮税赋。据此人招供,他手下有两百余人,三日之前叫童威童猛灭掉大半,除了帐中二十多俘虏!便是守船的十余人了!”
“几条船,都是甚么船?”王伦见说忙问道,旋即又有些泄气。虽然他很想扩大自己的船队,但是一想此来海路根本没遇上高丽水军,估计这守岛的十有八九也没有甚么好船。
果然,只见闻焕章摇头道:“三条无甚大用的百料小船,此时都停泊在海岛东面!”
“那他营中呢?再无留守之人?”王伦又问道。
“他哪里敢留人!哥哥不知,这岛上土人中女子为多,这厮们叫高丽国发配来困守孤岛,心中都憋着一把火,平日里没少凌人妻女,作威作福。故而住都不敢和岛民住在一起,远远离着一二十里地下寨,此番闻得西岸有大动静,全伙都出来了,也没人敢留在营寨中,只怕落了单,叫土人寻了仇!”闻焕章摇头道。
“这不跟沙门岛守卒差不多?只是那沙门岛守卒虽然可恶,好歹也未闻有侵害百姓之事,这厮们倒是无恶不作!”王伦不禁骂道。
“这岛虽然叫高丽强占了几年,其国人未必视岛民为同胞!”闻焕章叹道。旋即又介绍道:“据这厮交待,这岛上土人约莫八九百户,人口不到四千,以女子为多。此时岛民都住在此岛的东北角,专靠打渔为生,虽然也有少量田地,却不善耕!小弟想来,只怕便是因为食不果腹,才导致这方圆数百里的大岛,偏偏只养育了区区三千多人!”
王伦见说若有所思,他上辈子虽然没有踏上过此岛,但是单位里有一对同事是在这岛上度的蜜月,那新郎是自己在网上查资料做的攻略,连这济州岛的风土人情,天文地理都查了个遍,和王伦闲聊时没少拿它做话题。
王伦依稀记得这岛在唐朝时,便有户口八千,怎么此时锐减到只剩这么一点?莫非是跟一百多年前的火山爆发有关?
王伦想了一会,也没点头绪,索性不想了,反正这座火山自那次爆发之后,便成了休眠状态,在此后的一千多年里,再也没有活动,倒也不会对自己带来的大宋移民构成威胁。
“军师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叫韩世忠带一艘客舟,去东面夺了那三艘船来!”王伦回头对焦挺道。
焦挺点头,便要去传令,只听王伦又道:“能捉活的,便捉活口!这厮们既然一个个在岛上欺男霸女,到时候一起交给本地岛民,也算作我们的见面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