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耳嘴里来来去去提起了个“她”,却半天都没把对方的名讳说清楚。
老人家只着急不已地想到结界外看个清楚、闻个仔细,若不是秦钩一身的鬼气有形无质,他都恨不得直接伸手拽住青墨鬼气的耳朵:“快快快,放我出去!”
幼蛟拐杖也已回到了桑耳手里,被老人家横空一扫,眼看就要把青墨鬼气拦腰截断。
秦钩好不容易才缓过了痛劲,又竭尽全力地补好了结界的几处破洞,如释重负,犹自前后不分地在半空中发懵,哪里能躲过这接连而来的胁迫?
所幸有一只五指纤长的素手及时探了过来,稳稳地扣住了木棍,让拐杖尖擦着青墨鬼气的边缘而过,没真的伤了秦钩。
“您老人家自己糊涂不要紧,如今连舍命相救的后辈都要为难么?”柳谦君上斜着眸光,冷声开口。
她眼明心亮,在见到了身魂虚弱不堪的柑络长老后,便当即猜出了桑耳多年来诸番怪异行止的缘由,于是一直都没有对刻意避开她眸光的桑耳多话半句。
然而在听到桑耳和柑络提起了那个“她”后,柳谦君也跟着脸色骤变——两位老人家好死不死地又触动了那桩心事,让她再不能装聋作哑下去了。
显然没料到参王会替这鬼火娃娃出头,桑耳登时僵住了身形。尽管对方如今的皮囊外相与昔年在长白山见过的并不一样,眉宇间的冷冽神色却一如既往,让桑耳心下一颤,立马头脑清明了些许,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又开始轻重不分了。
老人家这才悻悻然地收回了拐杖,退而求其次地向秦钩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好好好……那伢子你就在顶上开个洞出来。”
青墨鬼气被吓得立马往后狂退,直到撞上结界边缘才停了下来,可他嘴里的惊愕呼喝还是任谁都听得见的:“会死人的!”
天可怜见,就算能挡下无时无刻不坍塌砸落的湖石碎片,可外头的“湖水”连他都受不了,木头、众师兄……还有这两个怪老头,怎么可能扛得住?
柑络长老气行不畅、没法再继续强行撑起身子,只好趴回了县太爷的肩上,他眉眼低垂,有气无力地给老友指明了另一条道:“你要看个究竟,这里满地都是……何必为难这器灵娃娃?”
桑耳闻言低了头。
他们身在秦钩临时张开的结界之内,地上尽是蛟龙骨的碎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多得几乎让人无法站稳,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异物。
桑耳若有所思了片刻,忽地将手里的四尺拐杖往地上一戳,就挑起了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再用木棍尖顺势一带,就将碎石打得径直往高空飞去,“砰”地砸中了顶上的青墨薄雾。
秦钩像是又被什么刺中了脚心,再次激灵灵地抖了抖。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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