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九重天印中,响起了钱惟演的声音。
“前辈!若是晚辈将这尊九重天印进献于您,您真的能放过晚辈吗?晚辈不奢求成为山河宫弟子,只求一命!”
“好!”陡然长身而起,那元婴老祖正容起誓:“我徐离炀,愿立下心魔血誓,只要你小子将这尊九阶阵盘完好无损地送到我的手上,我便放你一条小命!违者天诛!”
“……,好!晚辈愿意相信前辈的诚意!”
这么说着,钱惟演,走出了阵法空间的保护,来到了那名自称是徐离炀的元婴老祖面前。
然则不等钱惟演多说些什么,徐离炀眼角冷芒爆射。
下一刻,一道劲风过处,钱惟演被刺了个透心凉!
“哼!小子!别怪老夫心狠手辣!”眼见钱惟演死得不能再死,却还是死死地瞪着自己,徐离炀自嘲似得笑道:“老夫可是有言在先:这九阶阵盘,要完好无损!如今它被你在血海激活了这么长时间,老夫需要花费莫大精力才能清除那些侵蚀的血气,这不是耽误老夫的时间吗?老夫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赔上你的一生,算是便宜你了!”
言外之意,给钱惟演一个痛快,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紧接着,徐离炀再也顾不上钱惟演,转而着手收取九重天印。
没有了钱惟演的控制,徐离炀总算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九重天印。
在得到九重天印控制权的那一刻,徐离炀扬天大笑。
“哈!徐离灿!还真是要多谢你的提醒!想不到这些传言中一穷二白的南蛮修士,竟然拥有这等至宝。当年,我就是因为钻研阵法一道,这才在修为上稍逊与你,如今我得到了这尊九重天印,实力大增,若是能这九重天印的阵法彻底破解,必将更上层楼!哼!山河宫的宫主之位我是不想了,但是,山河宫中,必将有我徐离炀一席之地!”
“是徐离灿,让你来打家劫舍的吗?”
突兀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徐离炀的自言自语。
陡然一惊,徐离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九重天印还在运转,钱惟演也没有死。
不光如此,九重天印中,多出一人来。
“萧……萧勉!?”
“我再问你一遍:可是徐离灿,让你这么做的?”
“……”
面对萧勉的质问,堂堂元婴老祖之尊的徐离炀,咬牙切齿一番之后,竟是架起遁光,试图逃出九重天印。
然则,哪有那么容易?
萧勉既然现身,就不会给对方任何活路!
何况如今控制九重天印的,已不是钱惟演,而是黑布。
徐离炀在阵法一道上,虽然也算有些造诣,但在黑布面前,却连学徒都算不上!
一番冲撞,徐离炀不过是在原地踏步。
这便是九重天印之困阵,此前徐离炀的遭遇,则是九重天印之幻阵。
眼见逃不出九重天印,徐离炀故作镇定。
“萧勉!如今我山河宫和你南越军团,可是盟友关系,你们师徒如此残害盟友,不是让人齿寒吗?”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萧勉见此,懒得理会。
下一刻,九重天印中,升起阵阵金光。
一重重杀伐席卷全场,预示着九重天印在酝酿杀机。
“且慢!萧勉!你这是要和我山河宫公然决裂吗?”
“徐离炀!你暗算我徒儿,杀害我南越修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和我南越州公然决裂?”
“等等!老夫知错了!都是徐离灿那混蛋,是他……”
“……”
不等徐离炀把话说完,九道金雷,从天而降,攻击向了徐离炀。
徐离炀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取出那件八阶阵盘,试图负隅顽抗。
然则那九道金雷,再也不是之前的花拳绣腿。
接连八道金雷过处,徐离炀那面八阶阵盘,灰飞烟灭。
第九道金雷,毫不客气地击中了徐离炀。
堂堂元婴老祖,被那道金雷当场击杀,神形俱灭。
却有一道金光,逆天而起,意图逃遁。
元婴!
徐离炀虽然是阵法师出身,一身战力稀松平常,这才会被九重天印的杀阵一举格杀,但他
好歹是元婴老祖。
元婴逃逸,后患无穷……
只是萧勉既然动手了,岂会留下尾巴?
大袖一挥,便有点点星光笼罩向那个元婴。
星光过处,天罡地煞困神阵,将徐离炀的元婴困死,星光流转,徐离炀的元婴,落入了萧勉手中。
不等徐离炀多说些什么,萧勉手心紧握。
搜魂夺魄术,无声施展……
良久之后,萧勉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哼!
这徐离炀,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此前种种,徐离炀犯下的罪行,万死难诉其罪。
只是另一个疑问,萦绕在萧勉心头。
此事若只是徐离炀一人所为,那还无伤大雅。
毕竟不管是哪家宗门势力,内部都会有一些害群之马。
但从徐离炀的只言片语间,萧勉却怀疑此事背后,乃是徐离灿在暗中怂恿甚至是指使。
若真如此的话,对南越军团开刀的,绝非徐离炀一人!
看来,善财童尊之前对自己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
此前通过酒剑仙,萧勉和善财童尊有过一番秘议。
善财童尊不光解释了金风海之事,还警告萧勉:小心提防徐离灿乃至是整个山河宫。
以善财童尊所言,山河宫,在九大圣地中也属异类。
整个山河宫,形似一门修行世家。
山河宫上下,同姓徐离。
山河宫中,占据了重要位置的修士,俱是徐离一门直系血脉,偶有旁姓要加入山河宫,也必须先改姓徐离。即便如此,这些改姓的旁系弟子,也无法触及山河宫核心。
整个山河宫,徐离,一家独大……
也正因此,造就了山河宫极其护短的名声。
长此以往,山河宫在修行界中的名声并不好听。
只是有碍于山河宫九大圣地的超然地位,寻常修士得罪不起,如善财童尊者又懒得和山河宫一般见识。
渐渐地,山河宫行事,便越发得无法无天。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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