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其次,便是归海。
归海虽然不是剑修,但是独孤剑魔四道之中的杀道和血道,倒是颇对他的胃口——手持着鬼头刀,归海细细摩挲。
那一瞬间,归海身上冒起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
杀气凝聚在鬼头刀的刀刃上,隐隐散发着慑人的寒芒……
第三个有所感悟的,是殷剑生。
比之荆楚和归海,殷剑生在意的又多了一道。
血道、杀道、剑道——血杀剑!
这正是殷剑生所用的飞剑,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殷剑生对于血道、杀道和剑道,心生感悟。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萧勉和孔元仁大眼瞪小眼。
最终,孔元仁幽然一叹。
“萧兄!你不用顾虑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老孔!你本君子,方正刚直,剑魔心得,不适合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该干嘛干嘛吧!”陡然站起身来,孔元仁洒然一笑:“我去看看虎生那小子,有没有偷懒。”
“……,也好!”
眼看着孔元仁走下山岗,萧勉暗叹一声,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孔元仁走下山岗时,不由得回头一望。
大槐树下,逆东流犹自滔滔不绝,萧勉四人,尽皆有所悟,有所思,有所想,有所得……
唯有他孔元仁,一无所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孔元仁,比之萧勉到底是差了一筹,便是比之殷剑生和荆楚,也差了一筹,他,已经追不上其他人的脚步了。
颓然一叹,走下山岗的孔元仁,心生退意。
再说萧勉,相比起归海三人,他感悟的更加全面——萧勉,竟是将独孤剑魔当年所修的四道尽数领悟!
血道
、杀道、剑道、魔道,萧勉皆有所感,皆有所悟。
逆东流一人讲道,萧勉四人闻道。
荆楚毕生只修一剑,甚至在无殇剑折断之后,荆楚宁可修练那《缠金咒》,也不愿意舍弃无殇剑。
也因此,荆楚修剑之心最为纯粹。
相应的,在荆楚眼中、耳中,便只有剑道,没有其他。
荆楚是得之纯粹!
渐渐地,荆楚仿佛看到了那把威震天下近万年的绝世雄兵——血煞罡魔剑!
归海虽非剑修,却极度契合杀道。
兼且归海修炼的《海纳百川诀》也是以血入道,归海这才对血道和杀道情有独钟,尤其是杀道,更是一见钟情。
状似疯魔一般,归海眼中满是血气,满是杀气……
殷剑生出身于血煞剑猿,本就是血、剑同修,兼且殷剑生一身杀气并不比归海小,这才领悟了血杀剑三道。
到了最后,殷剑生仿佛看到一头血色巨猿,迎面扑来!
至于说萧勉,则是兼包并畜,来者不拒!
四人各有感悟,倒也没有高下之别。
不同的,不过是每人领悟的角度和方式而已……
再说逆东流,眼见萧勉四人各有所悟,便是始作俑者的他,也是看的暗自心惊。
独孤剑魔的修道心得,固然是世所罕见,但又岂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一听之后,就会有所感悟的?
这四人,都不简单啊!
便是那知难而退的孔元仁,也占了自知之明。
须知,并非每个人,在听到独孤剑魔的大名时,都可以如那孔元仁一般洒然而去的,听一听,又不会有损失!
然则就像萧勉说的:孔元仁谦谦君子,实在不适宜领悟独孤剑魔的血杀剑魔之道,便是听了,也不过是乱心罢了。
洋洋洒洒的,逆东流突然闭口不言。
各有感悟的四人,陡然回过神来,看着逆东流。
“非是我敝帚自珍,实在是便是如今的我,也只领悟到这个境界罢了……”说到这里,眼见萧勉四人尽皆意犹未尽,逆东流剑眉微蹙,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各凭机缘吧!”
还不等四人反应过来,众人面前便出现了一把血色长剑,剑长三尺,宽并指,可不正是那——血煞罡魔剑!
“诸位!今日你们能感悟几分,都是你们各自的缘分!”
言罢,逆东流陡然喷出一口鲜血,激在那把飞剑上。
飞剑吞噬了逆东流的鲜血,血光更盛,冲霄而起。
陡然间,萧勉四人便见从血煞罡魔剑上飞射起来的血光,凝聚成了一方血色灵幕。
血光汹涌,灵幕上出现一人……
一人一剑,一步一杀。
然则放眼望去,那人面前,铺天盖地的,尽是敌人。
恍惚间,众人分明看到,那人唇角挂着一抹笑意……
一笑一杀!
一眼一杀!
一念一杀!
一心一杀!
渐渐地,杀完了眼前人,眼前又出现了无数人。
那就——继续杀!
一遍又一遍,一群又一群,一剑又一剑,唯有那人,依旧是那人,那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润如玉!
杀得天昏地暗,杀得日月无光,杀得血流成河,杀得尸积如山——那人似乎不知疲倦,只知杀戮!
忽而逆东流浑身一颤,脸色一白。
那方灵幕一抖,便逐渐消失不见,只是在消失之前,灵幕中那人,分明回过头来,逐一打量了四人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包括萧勉在内的四人,尽皆打个机灵。
淡淡的,那人温和的一笑。
灵幕溃散,那人的笑容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中。
不问而知,那人,便是——独孤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