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庙虽小,五脏俱全。
大雄宝殿上,小和尚,面朝佛像,正襟危坐。
忽而,那泥塑木雕的佛像,整个活了过来……
“摩诃迦叶!你且听吾言……”
“是!”
“封禁之战,皆由因起;灵战浩劫,皆是果落。因果循环,全都需应在那件东西上——可惜此物乃是仙界道门重宝,于我佛门无缘!唯有西蜀州,才是佛门圣地!一切魑魅魍魉,皆当荡除!迦叶!你可有听明白吾之真意?”
“……,明白!”
“明白就好!”
“恭送吾师!”
好似打哑谜一般,那尊佛像,再度陷入沉寂。
唯有佛像右手指尖,有一团灵光,从天而降,飘零到小和尚面前,小和尚随手拈花,宛如天成。
北魏州,极北处,有一处行将枯竭的泉眼。
魔帝魏长天领着魔印,出现在这处泉眼旁。
魔印还是第一次来到此处,见到那方泉眼,双眸一眯——这处泉眼,和当日东海的神魔泉眼,似曾相识!
此处,便是造就了北魏州魔域的始作俑者!
只是这处神魔泉眼比之东海的神魔泉眼,又有不同。
东海的神魔泉眼,神魔两气彼此交织,水乳@交融。
这处神魔泉眼,却只有魔气,而无神气!
可惜,时至今日,便是那魔气,也如风烛残年。
唯有泉眼最中心处,还残留着一泓漆黑的泉水……
这一泓漆黑的泉水,乃是至真至纯的魔气凝聚而成,便是比之魔界的真魔气,犹有过之。
旁若无人的,魔帝朝着那泓泉水躬身行礼。
一向桀骜不驯的魔帝,此刻的神情,毕恭毕敬。
魔印虽有猜测,却不敢胡思乱想。
下一刻,漆黑的泉水陡然迎风而长,盘旋到半空。
泉水流连,聚合成了一尊漆黑魔影。
那魔影手脚俱全,唯有面孔,一片漆黑,看不真切。
“弟子魏长天,恭迎魔尊圣驾!”
“你,便是黑魔神的弟子?”那魔影的面孔虽然一片朦胧,却言辞清晰:“同行者,是何人?”
“此乃弟子衣钵传人!此子魔根比弟子深重,以一人之力兼修魔门六道,来日成就,必在弟子之上!”顿了一顿,魏长天好声言道:“日后,他便是——魔门之主!”
“嗯!不错!”
言辞间,也不见那魔影有何动作,便有六点黑星从魔影身上分离出来,好似漆黑魔星,激射向了魔印。
魔印神色一凌。
然则不等魔印有什么举动,魏长天已然将
之镇压。
就这样,六点魔星,击中魔印。
魔印浑身剧颤,面目狰狞,甚至跌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显然他正在承受着非人之痛……
与此同时,魏长天和那魔影,只是静静地看着。
良久,魔印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顾不得擦拭满头满脸的冷汗,魔印朝魔影大礼参拜。
“孺子可教也!”坦然受了魔印一礼,魔影解释道:“这六点魔星,乃是本尊当年亲手祭炼的六合魔星!”
“多谢魔尊垂青!”
“受了本尊恩惠,就要做好肝脑涂地的准备!”
“魔尊,也想要那样东西吗?”
“天府奇珍,谁不想要?不过,本尊并不是很迫切罢了!你们或许不知:那件天府奇珍,并不契合本尊!只是,本尊听闻,道门仁皇那老不死的,似乎志在必得!”
“印,明白了!”
“明白就好!”点了点头,那魔影逐渐虚化,最终,留下一句话:“事情若办好了,本尊另有奖励!”
“恭送魔尊圣驾!”
魏长天和魔印,行礼良久,这才敢起身。
再看那处泉眼,分明又干枯了三分,几乎见底。
师徒俩人对望一眼,什么也没说,赶回天魔宫。
东海之东,龙宫遗址。
龙姆,难得的以真身显化,坐镇龙宫。
忽而,一道灵光从天而降,照彻整个东海龙宫。
龙神殿主殿前,一块水晶石上,异彩纷呈。
渐渐地,水晶石上出现了一尊身披黑甲的英武人像。
那人目光一扫,看着风烛残年的龙姆,脸色微变。
“阿姐!您怎么衰退至此了?”水晶石上显化之人,竟是龙姆胞弟!龙姆却洒然一笑:“阿弟!姐姐老了!”
“可恶!阿姐!您等着!灵战既开,正是封禁之力最薄弱之时,我这便率领妖族大军,攻破封禁……”
“胡闹!”一声厉喝,不怒自威,龙姆这才好声言道:“阿弟!你如今贵为妖族至尊,一言一行,都当以整个妖族为重,岂可为了我这风中残烛,动摇妖族根本?”
“我……”
“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说着话,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漆黑明珠,略有些疑惑:“阿姐!您没搞错吧?我记得珝儿不是白龙血脉吗?您要这黑龙珠所为何事?”
“我龙族有一大喜事,姐姐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喜事?阿姐是说……”
“不错!我真龙血脉,又多了一条!”
“黑龙?”
“黑龙!”
“阿姐……”
“好了!好了!你也是日理万机,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龙珠留下,你且退下吧!”
“……,阿姐!”
“去吧!若你我姐弟缘分未尽,总有再见之日!”言尽于此,龙姆突然话锋一转:“切记!灵战虽然发生在这方天地,但真正的较量,依旧是在灵界!阿弟!珍重!”
“是!”
恭声应诺,那人随手一抛,便将手中龙珠砸入水晶石,人影消散,唯有那枚漆黑的龙珠,定在水晶石中。
进而,整块水晶石轰然破碎。
唯有那枚漆黑的龙珠,保存了下来……
龙姆轻叹一声,唤来白龙姬。
“珝儿!你且走一趟南越,将那孩子带来此处!”
“是!”
白龙姬消失不见,偌大的龙宫,便只剩龙姆一人。
中州,都天峰,天外天。
这些年来,太虚真人一直在思过崖面壁思过。
虽然被逐出了独尊府,但如今的太虚真人,照样步入了元婴中阶境界,显然,这些年太虚真人并没有荒废。
今日不知何故,太虚真人收到师尊守真真人号令,命他孤身一人,前往后山密洞。
到了密洞,不等太虚真人开口,守真真人先声夺人。
“进来吧!”
“……,是!”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太虚真人进入密洞。
这还是太虚真人第一次进入密洞,甚至整个三清观上下,太虚真人是第一个进入密洞的修士。
整个密洞,平平无奇。
除了守真真人之外,便只有一面铜镜,贡在那里。
不等太虚真人开口,铜镜上,灵光乍现。
灵光过处,铜镜上多出一个人影。
守真真人领着太虚真人,大礼参拜。
“小修守真,恭迎圣使大驾光临!”
“守真?你还没死啊?可真够能活的!”铜镜上那人,既有嘲讽,又有揶揄,转而望着太虚真人,那人眉头一皱,不悦道:“守真!你这么做,可是不守规矩啊!”
“圣使息怒!多亏了仁皇前辈赐下的灵丹妙药,守真这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却也活不了几日了!此子乃是守真内定的衣钵传人,来日守真若撒手人寰,圣使有什么吩咐,只管命令他便是了!因此,守真才带他面见圣使!”
“哦?原来如此……不说这些!昊天镜虽然可以暂时沟通两界,但毕竟损耗颇大,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圣使请说!”
“仁皇法令:仙府奇珍,志在必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