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而丢掉县长了。
“老杨,你有没有考虑过梅书记知道之后的后果?”夏想没回答问题,反而突兀地问了一句。
杨剑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他也知道督察局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夏市长,但夏市长不问的话,他就假装不知道好了,没想到夏市长还是当面问了出来,就让他微微感到尴尬,不得不正面回答:“总要有人出头,违规土地拖了太久了,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坑害多少农民。管不了那么多了……”
政治上的事情有时确实让人既痛心又无奈,夏想也清楚拖得越久对农民损害越大,但早早点火,也未必会达到一劳永逸的目的,所以他才拖了一段时间。不过,杨剑的话,还是给了他不小的触动。以前他觉得杨剑很官僚很圆滑,但在违规土地的事件之上,他又表现出了一个官员应有的良知和勇气。
夏想最敬佩的就是勇往直前的人物,但也冷静地认识到,有时在政治上光有勇气和激情远远不够,就如前总理,一个曾经被人称之为最热血最有豪言壮语的总理,但也是近些年来执政时间最短的一任总理。
同流合污和孤胆英雄之间,有一个灰色的中间地带,就叫和光同尘。
夏想点点头:“等省委的指示精神下来之后,就开会研究卞有水和张和兴的处分问题。”
杨剑微微有些失望,夏市长怎么没有了前进的勇气,难道仅仅是因为新来了一个战劲鹏?他还想多说什么,电话就响了,他就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就起身告辞了。
夏想接听了历飞的电话。
对于调查组在跑马县的困境,他早就心里有数了,又听了历飞的汇报之后,沉思片刻:“我让刘一九去帮帮手。”
历飞一来就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倒是对他下一步的成长十分有利,夏想也听了出来,历飞并没有懊恼,干劲十足。
他对历飞还是很有信心的。
正打算打电话给刘一九,徐子棋请示说:“夏市长,秘书长和刘局长来了。”
夏想笑了,还真是说曹艹曹艹到,彭云枫和刘一九来得真是时候。
彭云枫平常非常注意仪表,每次出现绝对都是头发一丝不乱,身上十分整洁,刘一九就不象样子了,头发乱蓬蓬,最少有一个月没理过发了,身上的衣服皱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有点威严,活脱脱就是一个匪军。
“我都说过一九多少次了,就是不注意个人形象,真拿他没办法。”彭云枫明知道夏想不在意一些细枝末节,但他细心惯了,还是替刘一九打了个掩护。
刘一九却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话,夏市长看人不看外表,看行动。”他倒是挺会自我辩解,又说,“跑马县的事情是该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了,夏市长,我这就去跑马县查清何泽林自杀的真相。何泽林这个人我了解,卢胜也了解。”
刘一九特意指出卢胜,应该也是从卢胜口中又得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说到卢胜,夏想不免有些感慨。赖光明由英雄人物变成了狗熊人物,卢胜却无法从毒贩变回那个曾经令毒贩闻风丧胆的警察,他最终还要以毒贩的身份被押送刑场。
就算他的家人得到最好的照顾又能如何?卢胜永远改变不了毒贩的身份,他落到今天的下场,尽管让人痛心,但也和跑马县的官场风气不无关系。
跑马县必须翻天,不翻天,就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卢胜!
“何泽林的自杀,让调查组很被动,一九,你尽快去扭转不利的局面,将案子结了。”夏想没有多说,对于办案刘一九自有一套,他就不必外行指挥内行了。
刘一九应了一声,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和彭云枫打。
彭云枫无奈地笑笑:“夏市长,原野已经飞回了京城,他以后怎么办?”
“你怎么想的?”夏想有意考彭云枫一考。
“原野为人行事有点乖张,不适合呆在官场上,再说他和市委宣传部闹过不愉快,他留在市委,不太好……”彭云枫考虑问题确实周到,他现在差不多是夏想最信得过的亲信,“他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
领导问下属问题,下属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得太透了,不给领导留出余地,就成了你指挥领导了,彭云枫深得其中三味,话只说了一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