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铃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仿佛置于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任何人,没有声音,有的只有她清晰的意识。
她虽然有心里准备了,但是心底还是无比恐慌。
她听不见,看不见,现在连触觉都没有了吗?
刚刚她还陷入情焱给的美梦之中,一觉醒来,一切都是这么现实残酷。
或许,那才是梦,这才是她的地狱的开始。
她浑身发冷,抬起手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恐惧得将一切都吞噬掉的黑暗。
她呼吸渐渐急促,她宁可死掉,也不想一直清醒地感知到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狱般的折磨。
谁,谁来杀了她?
……
猛然,银铃从那黑暗之中再次清醒了过来,她呼吸急促,这次虽然也看不见听不见,但至少能够感知到,身旁抱着熟睡的男人……
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不,不是,那是即将要实现的噩梦,是在警惕她。
她根本受不了那种折磨,她既然不能自杀,只能求别人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这时,身旁的男人动了动,似乎被她惊醒,握着她的手心干净温暖,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又做噩梦了?叫的这么大声。】
银铃渐渐平静下来,幸好那是梦还有机会,她死也不想去那种地狱承受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他之前就算求他他也不愿意动手杀她,她……只能另找其他人了。
于是,她佯作平静地摇头,“嗯,一个噩梦罢了,你……不用离开去处理御焱宫的事吗?”
【你在赶我走?】
情焱写完这几个字时,没有发觉自己的神情有些恼怒,他现在对她还不够温柔吗?不够迁就?
几乎在她身上,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虽然这么对她,似乎也没什么困难,似乎轻而易举。
“不是,我担心因为我,耽误你重要的事。”银铃轻声说,虽然这么被他抱着,疼着很幸福。
但谁能不保证,下一刻这种虚幻的幸福就被无边的黑暗代替。
她既然已经体验过这样的幸福,就应该知足了,不应该贪得无厌,早点解脱才好。
【你就把这么看得这么不重要?】
银铃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觉得她重要了?至少,她一刻也没有感觉出来。
会这么想很正常,何况此刻就是想赶走他。
见她没有回答就相当于默认了,情焱蹙着眉,冷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如她所愿地放开了她,却见她松了口气。
他的怒意更甚,却对着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她,无处发泄。
情焱从床边起身就想离去,既然她赶自己走,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脚步却始终顿了顿,心里竟然在想,反正他留下来看着她,她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
情焱冷漠抿着唇,该死,他为什么非要看着这个蠢女人?
沉默了好半响,他才头也不回地佛袖离去。
……
不知道为什么,银铃就是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或许是他那高傲的脾性,根本不可能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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