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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
依靠岛上现有地势之利,据城而防守,倒也是正常人的正常想法。
可惜啊。
觉华岛地势低缓,根本没有高山险峻的险隘,就算是所谓的粮城,怕是连内陆一个普通的小堡子都不如。
这样的城,据城而守,哪怕是长生营,也很难将己方的优势发挥出来。
最关键的是,觉华岛地方虽不大,但人口却不算少,有近两万人,在政治规格上,还是‘县’级建制。
除了大部分军事设施,位于岛上北段的‘大葫芦口’里,其他诸多民用设施和民宅,都在中段和南段。
一旦据城而守,这也就意味着,岛上必须要放弃掉这些民宅了。
但此时天寒地冻的,粮城也就能容纳万人规模,安置长生营、跟岛上的原有兵丁,还不充裕,这些百姓们,又该要如何安置呢?
李元庆不说话,一直往海面上走。
金冠和姚抚民也不敢多问,协同长生营的几个主要将官,在亲兵们的围拢下,忙快步跟在了李元庆的身后。
这也是当领导的最大好处。
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拥有着足够的主动权,拥有着足够的回旋余地。而不用像是当下属一般,处处都处在被动状态。
此时,风雪很是缥缈,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
走在这种环境下,人~~,就像是寒风中的落叶一般,根本没有太大反抗的余地,只能是被动的防御性接受。
不过,环境虽是恶劣,但李元庆的脑海却是极为清明。
沿着海岸的寒冰上走了几百步,李元庆基本已经完全掌控了觉华岛的具体架构。
在此时这般状态,若是按照姚抚民说的,据城而守,那完全就是昏招,也放弃了岛上最大的优势。
不过,李元庆其实也非常了解姚抚民的苦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按照此时这般状态,人在风中走,都是非常艰难,更不要提,要在这种环境下、破冰作业干活了。
就算使用强制手段,强迫百姓和士兵们来凿冰,恐怕,还未等后金大军赶至,这些人,怕就要都被冻死了……
此时,最好的方式,还是要利用雄浑的大海来做文章。
想要御敌,想要保护岛上的财产、人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御敌与岛外。
此时,海上的寒冰虽看似坚固,但李元庆刚才已经亲自探查了几处,冰层的厚度,也就在三十厘米多一点点。
这个冰层厚度,若是淡水河、或是淡水湖的河冰、湖冰,已经是非常坚固了,但海水因为有潮汐的作用力,就会产生很多变化。
但若是依照长生营工兵儿郎们的破冰手段,要在这种已经被开凿出缝隙的冰面上‘做手脚’,并不用花费多大力气。
不过,在此时,李元庆却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老话说的好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长生营的‘工程火力’之威,远不是现在就暴露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
沉吟半晌,李元庆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姚抚民和金冠,“姚参将,金参将,此地何名?”
金冠忙舔着脸笑道:“回李帅的话,此地叫靺鞨口,是岛上最重要的港口,岛上所有进出入物资,都由靺鞨口转进或是发出,可以说,此地是岛上的咽喉。”
想了一下,金冠又补充了一句,“李帅,卑职估计,若鞑子来犯觉华岛,这靺鞨口,应该是其主要目标,咱们必须要在这里做好充足的应对准备。”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
金冠虽是油腻,但毕竟是将门,战略眼光还是有的。
一旁,姚抚民却是看不惯金冠在李元庆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忍不住又想开口啐骂,但想到刚才李元庆的告诫,他只能将到了嗓子边上的脏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却是忙问道:“李帅,这,此时已经是形势危急,李帅可想好了应对之法?”
李元庆还未说话,金冠便不爽道:“老姚,李帅堂堂百战之将,皇上面前都是红人,岂容你这泥腿子在这边插嘴?”
“你-----!”
姚抚民不由大怒,又要发作。
李元庆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扫视两人一眼:“都是自家兄弟,掐起来没完了是吧?若再在这边呱燥,老子把你们都丢海里去!”
“呃?这……”
金冠不由一愣,却赶忙下意识的闭住了嘴巴。
在他与李元庆的接触中,李元庆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很少有见他发脾气的时候。
此时,李元庆这话虽看似是轻飘飘的,但金冠却丝毫不会怀疑,若他再敢冒犯李元庆的虎威,李元庆真的会把他这身好肥肉,丢进冰冷的大海里啊。
金冠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再不敢多说半字。
姚抚民这边虽十分不爽,还想要反驳什么,但一看李元庆英挺的侧脸,再看李元庆身边已经似乎要蓄势待发的亲兵们,他也只得乖乖闭上了嘴,不再敢多言半字。
看两人终于老实了,李元庆也集中起精神,扫视向靺鞨口四周的布局。
思虑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李元庆这才道:“外面风大,走吧。咱们先回去。喝点热酒暖和暖和,再商议军事部署。”
“是!”金冠和姚抚民再不敢多嘴,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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