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迅速开进了茫茫的黑夜里。
…………
在泥泞的泥地里行军,虽是艰辛,但这些时日,这些汉人奴隶们,也已经渐渐开始接受了李元庆的行事风格。
李元庆虽然‘残暴’,但却不会妄自杀害他们的性命,更不会无故虐待他们,即便在物资捉襟见肘的此时,李元庆也至少能保证他们可以吃到五分饱。
这些汉人奴隶们自也不敢有半点怠慢,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生怕自己会掉队。
在这般天气,一旦掉队,不用想他们也知道,这必死无疑。
一夜一天的艰行,到了五月二十三日傍晚,大队人马已经过了耀州,顺利找到了官道。
这一夜一天,队伍足足行进了四十多、近五十里。
这些汉人奴隶们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潜能,一个个都有些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前方,先锋已经与盖州城接上了头。
不出意外,明天中午之前,盖州方面的先遣物资,将会在南面二十里外的官道上,与大军汇合。
李元庆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盖州方面的急需物资能跟得上,就算后金主力追过来,他也丝毫不虚了。
夜晚,大军围绕在一片葱郁的树林子边休息。
一天多过去,乌云已经散去,土地也干涸了不少,不再那么深深浅浅的泥泞。
士兵和奴隶们一起砍伐掉了不少木材,烧起了旺盛的篝火,烘干衣服,烘干鞋子,烧热水解渴。
再次看到熟悉的火光,李元庆的心神也放松了不少。
虽是盛夏,火光有些热的发烫,但有了火,就等于有了生命,无论是士兵还是奴隶们,纷纷聚拢在火堆边,脸上已经开始有了笑意。李元庆的心情也是极好,喝了一大壶热水,身体出了不少汗,整个人都感觉一下子轻松不了不少。
但李元庆刚要去刘巧和舒木蓉那边看看情况,这时,却有亲兵急急来报:“将军,后方不远发现了鞑子的哨骑,差不多有几百人。就在五六里外的山坡上休整。”
李元庆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今夜,还是按照正常值守来安排便是。”
“是。”亲兵不敢怠慢,赶忙去传令。
李元庆拳头紧紧握起来,早就知道狗鞑子贼心不死,但李元庆却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来的这么快!
这事情,显然是不能善了了。
不多时,陈忠和魏良、张启亮也得到了消息,快步来到了李元庆这边。
魏良明显有些急了眼,“李帅,陈帅,鞑子大军怕就要追过来了?这,咱们又没有城池之利,火力也不齐整,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张启亮也眼巴巴的看着李元庆,却不敢多说话。
陈忠不爽的看了魏良一眼,冷冰冰道:“魏公公,你慌个球子的?鞑子来了?那不过只是几个哨骑。他们的主力来了么?就算他们的主力来了,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这……”
魏良有些无语,但这种时候,他也不敢轻易触陈忠的眉头。
辽南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他们虽是监军,却远没有监军的实际权力。
李元庆一笑:“魏公公,您先莫要着急嘛。今日土地虽然干涸了一些,但后金主力想要赶过来,却远非那么容易。明日,我和长生营的儿郎们留下来断后。大哥,你带奴隶们先走。最迟三日,咱们盖州城汇合!”
陈忠不由大惊:“元庆,这,这怎的使得?要留下来,也是咱们一起留下来。我岂能独走?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
李元庆一笑,神色却郑重了不少:“大哥,此事你无需多言,我意已决。放心吧。若有收获,咱们哥俩还是按照老规矩来。”
张启亮忙道:“陈帅,李帅既然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应对手段。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这些奴隶们,毕竟都是李帅的心血啊!”
魏良忽然发现他说错了话,若是陈忠和张启亮走了,岂不是他要留下来,忙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自是明了魏良的心意,淡淡一笑道:“魏公公,明日,你也与陈帅他们一块走。盖州城长生营方面的事务,我可就拜托你了。”
“可是李帅,这,这……”
虽然李元庆让他摆脱了安危,但若李元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他的前程可就……
“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卯时初,大军继续前行!”
“呃?是!”
李元庆已经定了调子,谁又还敢反驳?
魏良就算无奈,却也只能服从。
张启亮倒是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屁颠屁颠的去收拾东西。
陈忠送两人离去,却又快步返了回来,低声对李元庆道:“元庆,你,你可是想在附近设伏?”
“呵呵。”
李元庆低声大笑:“知我者,大哥也。这般地势,后金兵力不可能来的太多。这一次,我会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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