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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是正六品经历,杨妙才是正七品都事,两人虽没有参加大朝的权利,但却都是核心要害部门的新贵。
年纪轻轻,便能混到这个位置,又是阵营中近似‘旗手’的先锋,两人的眼力怎的可能会差了?
此时,一看到信王朱由检满脸怒容的大步走出来,两人不由都是一怔。
片刻,两人下意识的相识一眼。
周维脑门子上的冷汗都已经渗出来,杨妙才也失去了刚才的高傲,脑袋不自然的便耷拉下来,根本不敢去迎接朱由检的目光。
李元庆也有些微微咋舌。
即便朱由检还是个小孩子呢,但这种皇家高贵的气势,凛凛巍然的气场,已经让周维和杨妙才有些无法应对了。
更不要提,两人正直接撞在了‘枪口上’,本能的便会心虚。
旁边,这个刘姓虚浮男酒意也被吓醒了大半,虽然他并不知晓眼前朱由检的身份,但一看身边周维和杨妙才的模样,再加之朱由检本身的气场,他已经明了,眼前这个少年人,恐怕绝非是凡人啊。
“这,这……”
刘姓虚浮男犹豫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可惜,舌头仿似都打了转儿,怎么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由检凛冽的扫视三人一眼,“你们很好,很好嘛。我大明将士在前方浴血杀敌,而你们却在背后给人套大帽子,要置人与万劫不复,很好,很好啊!”
在之前,朱由检已经完全被李元庆带动起了情绪,正是兴致高涨的时候,但此时,周维和杨妙才一口一个‘逆贼’,恨不得直喷在李元庆的脸上,这根直接喷在他朱由检的脸上有什么分别?
更不要提,朱由检这个年纪,正是心比天高、志比海深的时候,怎的可能受的了这个委屈?
只不过,朱由检毕竟出身皇家,自幼良好的教育使然,即便他此刻已经临近火山的喷发点,但对方毕竟是文人,更是文官,朱由检还强自保留着最后的一丝克制。
“信王,信王殿下,此事,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周维也不是凡人,一见事情不对头,立刻便想转换口风。
只可惜,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不出的干涩,尤其是身边不远、李元庆脸上始终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更让他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对劲。
“信王殿下,此事,此事或许真的有些误会。是,是这些亲兵先对我们拔刀相向的……”
杨妙才这时已经回过神来,敏锐的便抓到了李元庆这边看似最大的一个缺陷做文章。
但朱由检却不买他的帐,冷声道:“误会?孤的耳朵还没聋呢。刚才,是谁说要打断孤的腿?”
朱由检凛冽的扫视向三人。
“信,信王殿下,居然,居然是信王殿下……”
这时,刘姓虚浮男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惊惧,忍不住‘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对着朱由检拼命磕头:“信王殿下,都怪学生口无遮拦,学生知错了,学生知错了啊。若学生知道您在对面,给学生一百个胆子,学生也不敢胡言乱语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抽着自己的嘴巴耳光。
“哼。”
朱由检厌恶的看了这刘姓虚浮男一眼,挺直了身体,直接不理会他,直勾勾盯着周维和杨妙才。
周维和杨妙才也没想到这刘姓虚浮男竟然这么不中用,对方还没开始来真的了,这厮居然已经快要吓尿了。
但在这般状态,三人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两人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毕竟是玩嘴皮子活计的,这种扯嘴皮子的阵仗,周维和杨妙才早就是经验丰富了。
片刻,周维忙恭敬对朱由检拱手道:“信王殿下。刘兄是浙江湖州刘家的公子,正为备战明年大考而来。他是初次进京,还不太了解京里的规矩。还请信王殿下宽宏仁德,能绕过刘兄这一次,再给他一个机会。”
杨妙才也忙道:“信王殿下宽宏仁德,还请殿下再给刘兄一个机会。”
这刘姓虚浮男也反应过来,忙拼命磕头道:“殿下,学生知错了,学生知错了啊。还请殿下再给学生一次机会啊。”
三人的突然示弱,朱由检就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本来十分的力道,为了保护自己,本能的便要收回七分。
说到底,大明还是士绅、读书人的天下。
士绅即是读书人,读书人即是士绅。
朱由检此时虽不知道湖州刘家究竟是什么营生,但周维和杨妙才既然点出来,那必定是豪族无疑。
此时,对方已经低头认错,若他再揪住不放,那就是他的小家子气了。正如周维和杨妙才所言,那就是他不够‘宽宏仁德’了。
朱由检心中这口恶气虽还咽不下,却也只得道:“读书人不好好做学问,天天只知呈口舌之利,明年的大考,能考好么?”
刘姓虚浮男不由如获大赦,忙拼命磕头,“信王殿下教诲,学生必定铭记于心。学生回去后一定安心闭门读书,绝不敢再多言半句。”
李元庆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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