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镇江城下,尽早破城。”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未着急表态,看向毛文龙。
毛文龙看了陈继盛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片刻,这才道:“继盛所言,倒也中规中矩,此时来看,也的确是不错的办法。但本部主力还未至,元庆这边的儿郎们,今日建城已是辛苦,以我之见,此事,还不着急,可以先缓个一两天。”
陈继盛不由有些急了,忙道:“大帅,时间不等人啊!若我们再拖下去,后金又有援兵赶至,那……”
他话虽未说完,但帐内众人怎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也是众人最为担心的问题,一旦后金援兵赶至,明军主力将一下子由主动变为被动,被困在此地。
这时,张攀笑道:“老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像你这般着急,那万一,吃了败仗,这又该如何应对?”
“你~~~!”
陈继盛不由大怒,想不到张攀会在这个时候挑他的刺儿,对张攀怒目而视,眼珠子都像要爆出来一般。
张攀看了他一眼,却是不再理会他,眼观鼻,鼻观心,将他当做了无物。
张攀这时也终于理解了,为何,李元庆不愿意与陈继盛相处。
像陈继盛这种人,自己本身本事没有太多,但凡事还都想吃肉,关键是他还没有底气,要把别人当枪使,这种事情,又怎的可能呢?
以他这性子,右协不败,那才有了鬼了。
有了那500级首级在手,张攀早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要跟在李元庆身后混功绩。
又怎的还会理会陈继盛的面子?
面子,几文钱一斤?
毛文龙眉头也不由微微皱起来。他当然看得明白,陈继盛自年初右协在宽甸失利之后,迫不及待的要找回场子,原本的沉稳,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现在简直如同爆竹。
以他此时这样的状态,又怎的能堪大用?
陈继盛自是也看到了毛文龙眼睛里的失望,心中不由一惊。
再扫视四周,却发现,大多数人,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鄙夷。
事情再明白不过了。
陈继盛现在基本是吃李元庆的,喝李元庆的,一切的安危,全仰仗李元庆的鼻息。
但即便这般,他反而还想将李元庆当枪使,驱使他的儿郎们,去推土填沟。
人,谁也不是傻子啊。
谁的心中又没有一杆秤?
陈忠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本来,他与陈继盛,也算交情不错,辽南商行之事,陈忠出了大力,几乎不计成本,为的,就是能拉东江本部这些老弟兄们一把,也包括他陈继盛。
之前,陈继盛的右协在宽甸失利,陈忠对他还充满了同情,无时无刻,都想拉他一把,但此时,这厮居然……
“大帅,元庆,儿郎们军心疲惫。我不赞成,明日推土填沟!”陈忠恭敬对毛文龙和李元庆一拱手,直截了当的表明了态度。
陈继盛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忽然发现,他今日的表现,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非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要把人都得罪干净。
最关键的,他的本部已经寥寥无几,这般状态,再想要翻身……
李元庆这时却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不由笑道:“陈大哥所言也不错。兵法有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镇江城就是个马蜂窝,咱们必须要尽快拿下,以免夜长梦多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毛文龙忽然一笑,“元庆,这是哪本兵法的著作?我怎么没有听过?”
李元庆一愣,瞬间也反应过来,这他娘的不是金大的名言么?忙笑道:“大帅,我也是偶尔看到过,具体出处,倒是真忘记了。不过,我感觉这句话,很有深意,便一直记在了脑海里。”
毛文龙笑着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倒不错,很有意境。不过,元庆,你想要怎么做?”
李元庆一笑,“我赞同陈大哥的说法。不过,要到具体实施,还需等本部主力赶至之后,才可实行。”
李元庆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李元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挺陈继盛,难道,刚才的风向错了?
陈继盛自己也没有预料到,李元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拉他一把,这,这是要……
毛文龙却有些明了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笑道:“今日儿郎们都辛劳了一天了。来,咱们先吃点饭食,喝些酒暖暖身子!我敬大家一杯!”
毛文龙亲自起来带气氛,谁又敢不给面子?
很快,随着几杯酒下肚,场内暂时忘却了陈继盛这个话茬,气氛渐渐开始活跃起来。
毛文龙却是抽了个空隙,低声对李元庆道:“元庆,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了破城之法?”
李元庆一笑,也不隐瞒,低声道:“大帅,实不相瞒,卑职的确在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具体要如何,还得大帅您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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