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若是正面相抗,着实不智。’
事到如此,毛文龙愈发感觉到了李元庆这话的正确。
这几年,几次与后金军主力直面,毛文龙虽也算小有收获,但基本上是失大于得。
冷静下来仔细思虑,毛文龙也很清楚,这其实是必然。
他虽然可以将一切考虑周到,但先天性的劣势摆在这里,尤其是深入内陆之后,在机动性上,东江本部的儿郎们,远远无法与后金军相比。
这就注定了,即便明军占据了先机,却很难将这先机化为主动。
俗话说,‘走一步,看三步’。
到了毛文龙这里,却需要‘走一步,看十步’。
但即便毛文龙将一切都预料周全,许多不可控的突发性因素,往往也会产生变数,使得大局功亏一篑。
毛文龙很明了,说到底,这还是他本部的儿郎们不够‘硬’,不能像是李元庆一般,硬碰硬的与后金军主力相抗。
他们必须借助‘巧劲’。
而一旦没有了这个巧劲,所有的一切,只能是空谈啊。
但此时,身边诸将和儿郎们都如此兴奋、期待,毛文龙又怎的能直接抛出不爽利的话?
他沉吟良久,忽然一笑道:“不管皇太极打的是什么算盘,今日,必定要让他付出一些代价!传我军令,继续加强攻势!”
“是!”周边众将都是大喜,命令迅速被传到了一线。
很快,明军仿似是打了鸡血一般,汹涌朝着正白旗的战阵扑过去。
…………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初十。
此时,镇江南侧的明军营地,李元庆站在高台上,静静打量着后金军的动向。
接连三天了,后金军并未对明军营地再发动攻势,一直保持着严密的防守。仿似,明军变成了进攻方,而后金军却变成了防守方。
三日的修养,明军的儿郎们也恢复了许多,他们吃得好,喝的好,个个神采奕奕,就等着后金军攻上来了。
“狗日的鞑子,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呢?老奴的脑袋让驴踢了么?他们竟然不攻城?”
陈忠极为不爽的啐了一口,恶狠狠的看向北面的后金军营地。
这三日时间,明军的阵营防御愈发完善,尤其是大量‘土地雷’的布置,就等着鞑子上来踩了。
但他们却不来了,这让陈忠怎的能接受?
张攀道:“老陈,老奴绝不会放任咱们呆在这里,我估计,鞑子的攻势,怕就快要来了。恐怕,比上一次,还要猛烈。咱们必须严阵以待,做好准备啊。”
李元庆点了点头,“大哥,张大哥所言不错。此时,大帅那边已经与皇太极陷入僵持。老奴必定也想尽快寻得突破口。咱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万不得掉以轻心那。”
陈忠长叹一声道:“元庆,老张,我明白。就盼着大帅那边率先传来捷报啊!”
李元庆点点头,事已至此,主动权在毛文龙身上,他们只能在这里硬撑着,先等待毛文龙的消息了。
这时,东面却有快马急急奔过来,“报~~~,东线毛帅紧急战报!”
三人都是精神一振,陈忠忙道:“快,快呈上来!”
片刻,亲兵赶忙迅速将战报呈了上来,交到了李元庆的手里。
李元庆迅速扫视一眼,脸色不由一片阴沉,但片刻,却又舒展开来,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似得到了解脱一般。
陈忠忙道:“元庆,大帅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李元庆将战报交到张攀手里,“让张大哥来读吧。”
陈忠在李元庆的言传身教下,虽已经认得几个字,但还差之甚远。
张攀一直负责东江后勤,在这方面,比陈忠要强上不少,接过信来,忙读起来,“本部与十一月初九,在义州大胜皇太极之正白旗,但义州城池紧密,本部未能攻克城池。某仔细思量,决定暂避义州正白旗锋芒,退守盐州、铁山一线。”
张攀念完,却低声道:“大帅和本部既然已经得胜,为何又会……”
他说着,也有些想明白过来,忙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的嘴角边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意,毛文龙即便未胜,却应该也绝没有败。
他既然做出了退守铁山的决定,想必,早已经将大局看的通透。
以此时明军的状态,不过只是辽南、辽东两部,老奴又亲临了战场,以两部之力,对抗后金全国之重,这绝不是智者所为。
以李元庆对毛文龙的了解,想必,在义州城下,毛文龙和东江本部已经取得了不少鞑子的首级,对各方面,应该都能交代过去了。
而退守铁山一线,便可抑制住后金主力逼向朝~鲜内陆,使他和东江本部立于了不败之地。
果然不愧是算命先生出身啊!
陈忠这时却还没有想明白,忙道:“元庆,老张,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快说出来,可把老子急死了啊!”
李元庆一笑,“大哥,此事待会儿再跟你解释!来人,传我军令!全军集结,做好防御,准备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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