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了点头,“也好。张大哥,上午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陈忠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忙笑道:“今天这汤味道不错,来,咱们先吃饭。”
…………
此时,与明军战阵这边的井井有条、一切欣欣向荣不同,义州城官厅,皇太极的脸色却阴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
昨夜,他刚刚睡下,便得到了镇江方面杜度发来的求援急报。
这一夜过去,皇太极也没有合眼。
从之前正白旗大败陈继盛的右协开始,皇太极就已经明了,毛文龙必定吃不下这个委屈,肯定会寻由头找回来。
皇太极也一直在耐心等待。
他很明了,这将是他击溃、甚至是击败东江本部的最好机会。
若不是皮岛有大海的间隔,他又怎的能容毛文龙逍遥自在到今天?
只可惜,一切刚刚走上轨道,李元庆的突然出现,却将这个平衡瞬间打破,皇太极也不得不重新筹谋。
按照他的情报,此时,毛文龙的东江主力,已经在铁山沿海登陆集结,这一来,他们的目标已经很明显,就是此时他脚下的义州城。
坦白说,义州土地虽是不错,但多年的战事纠结,这里人丁稀薄,很是萧条,并不是一块肥美之地。
放弃义州,并非不可接受。
但皇太极更明白,毛文龙这厮,就像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一旦被他抓到机会,他必定会得寸进尺。
东江本部的战斗力虽然有些凌乱,但此时他们近三万人,可绝不容小觑啊。
尤其是此时宽甸地区,并不够稳定。
皇太极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地图,一片阴郁。
“朝~鲜啊,早就该拿下来了啊!”忽然,他的手指,重重的落在了平壤之上。
正是因为朝~鲜的低眉顺目,才让毛文龙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愈发难缠。
良久,皇太极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来人,速去通知莽古尔泰和阿敏,让他们先去救镇江城,我要继续在义州留守。”
“喳。”
一个奴才赶忙匆匆离去。
皇太极忽然笑起来,“李元庆?毛文龙?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耍什么把戏!”
…………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晒在大地上,清晨的寒冷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热度。
镇江地区森林茂密,北方又有长白山的阻隔,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一般要晚个几天,才会抵达这里。
这里的气候,也比其他地方,要稍微暖和一些。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李元庆又恢复了蓬勃的活力。
正如他预料的一般,在明军安营扎寨、稳固下来以后,镇江城的后金军方面,并未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哨骑多了不少,散布在四周,牢牢的监视着明军的动向。
对这些哨骑,李元庆也很烦躁,但天然的劣势使然,在己方阵营已经巩固下来的时候,李元庆并不愿意与他们发生直接冲突。
长生营和陈忠部的哨探们,大都聚集在东边、鸭绿江边,沿江区域的通讯,才是两部的核心命脉。
简单洗漱一番,去营地各处巡视了一遍,李元庆这才回到了营地正中他的大帐,准备用餐。
陈忠和张攀很快也赶过来。
按照营地的布局,李元庆占据营中与东面沿江区域,陈忠占据左翼,张攀没有战兵,更多的承担的是辅兵的杂活。
营地扎起来,生活条件一下子好了不少。
陈忠休息了一上午,精神头相当不错,张攀值守了一上午,虽是疲累,但能跟在李元庆身边,他斗志一直保持着旺盛,虽稍显疲累,但却没有大碍。
简单寒暄一番,一起吃了午饭,李元庆道:“两位大哥,我准备派船队去铁山区域,采购一批煤炭。”
陈忠一愣,片刻也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元庆,这是好事情啊。深冬马上就要来了。多储备一些,咱们总是有备无患。只是,少不了要花些银子了。”
北地之行,陈忠虽未参与,但却非常明了其中的过程和细节。
他很明白,此时,营地扎在这里,持久战是必须的,这边树林子虽不少,但与北地相比,在这里,天气不够恶劣,明军很难占据主动性。
煤炭虽然要花银子,但却是最稳妥的做法。李元庆必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张攀这时也明白过来,不由愈发佩服李元庆的远见,忙笑道:“元庆,铁山那边我熟,这事儿,我去办吧。”
李元庆一笑,“张大哥,你这几日辛苦,怎的能让你如此操劳?功绩,并不是一天就立下的。这事儿,让沧海去吧。”
张攀也认识官沧海,官沧海老成持重,对航海精熟,对这边的地势也很熟悉,又是李元庆的心腹,在很大程度上,的确比他更为合适。
尤其是李元庆这句‘功绩,并不是一天就立下的’,骤然让张攀明了了许多,不由笑道:“元庆,倒是我太急了。就这么办。至于购买煤炭的开销,我会尽力向本部争取。”
李元庆一笑,“张大哥,些许黄白之物,我又怎的能让大帅和本部操心?这件事,由我和陈大哥来出便是。来,咱们来具体商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和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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