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明志自信的说道,“依靠工分兑换,必须到专门的地点,这带来极大的不便利。我记得苏联是允许私人养殖一些家畜家禽,种植一小片土地。这些农产品可以供给自己吃,却因为完全配给制人们失去了农业生产积极性。我相信这项政策付诸实施,广大的农民会首先开始自行饲养家禽,那些鸡鸭吃昆虫和草就可以生存。农产品和手工品能在民间自由贸易,军队只需要开设一些综合性的市场监督指导即可。一旦出现问题,我们可以马上干预,杜绝一切错误。”
这简直就是有政府控制干预的市场经济模式,也是那个位面中国后来所实行的,比起计划经济它充满活力,比起纯粹自由主义经济,又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和减缓经济危机的伤害。
但是这些言论对于这个时代的苏联人还是有些超前的,就结果而言它必然会刺激经济发展,确是有些违背苏共当下的治国理念。
“现在诺夫戈梅利的总人口三万多,依旧有难民从多个方向逃过来,未来的人口总量只多不少。从长远角度来看,这里也将是敌后游击战的主要根据地,我们生产的食物、武器弹药、生活用品,也要支持其他的游击队。如何将生产力扩大,是我们的责任义务。”
柳得巴廖夫点点头:“我们现在的工作量就很大,只要忙于对配给食物的调控。食品仓库目前的马铃薯储存不多,精打细算后还是可以安稳的度过春荒,为此大家只能多吃些鱼,抓点土拨鼠应付。如果你的政策付诸实施能取得优秀效果,我自然是同意的。但是还有一点,村民生产出的各种产品,价格如何界定?按照你的计划,一切价格的标准都是按照马铃薯界定。”
“当然是我们和市场共同决定,毕竟我们印刷的兑换券,就是以兑换马铃薯为标准,这叫做粮本位。至于其他的农产品、手工品,其价格不需要我们干预。在贸易中定的价格高,没人会买,定的价格低,又没人会销售,最终稳定在一个合理的区间,谁也不亏。”
在斯大林时代将市场经济,杨明志内心里还有一些担忧,如果这个国家全面的这么干,那就不叫苏维埃联盟。
他还是要把话说完,至于柳得巴廖夫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
“我设想的新经济方案中,决定一切的就是马铃薯,市场流通多少兑换券,仓库里就应有多少粮食。为了经济繁荣,我们必须让粮仓里满是粮食,为此当下的垦荒与种植方案也应该调整一下。”
耶莲京娜马上竖起了耳朵,因为现在垦荒的主力实际是军人。她问道:“别列科夫,对于种地,你又有什么方案?难道说是让村民收获后自己保有粮食?”
“这也未尝不可啊。”
“但是这样,那些村民还需要享受配给待遇么?”
“当然不需要!”杨明志解释道:“苏联其他地方依旧是收取农业税的,剩下的粮食由集体农庄所有,粮食是集体的。而我们当下的政策,垦荒与种植后的粮食全部由军队掌握,村民每天的口粮也是师部研究决定,目前则是市委在负责。
但是我认为,如果我们改变一下模式,让集体农庄中以家庭为单位,而不是劳动小组为单位,这样的垦荒与种植,得到的粮食由家庭缴纳税收,剩下的由家庭保管。如此这样的家庭不需要再享受配给制,我更相信因为劳动成果是由家庭自己享有,个人的奋斗欲望会大力激发。我们不需要计算那么多的配给数据,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被调动起来,恐怕这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成果。”
对于这个,柳得巴廖夫等人还有耶莲京娜听的目瞪口呆!
在俄罗斯几百年的传统里,村社制度还带有母系氏族时代的遗风,自耕农群体是以村社为单位组成的,但在发展过程中,农奴制度占了上风,历史没有时间让农奴向自耕农过度多久,沙俄覆灭苏俄就建立了。也就是说斯拉夫世界,出现以家庭为单位的自耕农群体为主体的情况非常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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