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偏过一条腿,侧着身子正要跳下马来的王伯,随着马匹骤然转身飞速跑去,本就没有马鞍的光秃秃马背哪里还能坐得住,顿时被摔落到满身砾石的冰冷地面上,下意识痛呼了一声。
这样的机会苏小妹怎能错过?
本就是想激怒对方,所以苏小妹再次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照准倒地挣扎要爬起来的王伯胸口就砸了下去。
“哎哟,你个该死的贱人!”
苏小妹可不会理会对方满口污言秽语的叫喊,脚边有的是石头,于是一块接一块不管不顾向王伯身上扔去。
苏小妹的力气毕竟有限。而常年赶车的王伯,虽然年过六旬,又接连摔了两次,还被苏小妹踢过裆部,砸中胸口,可身子远比一般人硬朗的他,还是翻身爬了起来。一手挡着头脸,防止被苏小妹掷来的石头砸中,另外一只手扬起马鞭劈头盖脸就抽了下来。
盛怒之中的赶车人,此时哪里还有怜香惜玉之心?
“无量天尊!”
黑暗之中一声熟悉的道号传来,听到苏小妹耳中简直可以是说如闻纶音,如听仙乐。而王伯手中高高举起的马鞭,不仅没有抽到自己身上,反而被一柄拂尘挡住,啪的一声响过后,苏小妹都没看清近在咫尺的王伯是如何被突然现身的纯机子道长给掀翻在地的。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女施主暂回马车内歇息,带贫道处置了这畜生不如的东西后,再去叙话不迟。”
终于逃离魔掌的苏小妹屈膝深施一礼,踮着脚尖,一瘸一拐,艰难地向远处的马车走去。
刚才逃跑时顾不上疼痛,被王伯赶上后,已生必死之心的苏小妹忘记了疼痛,可是现在不同了。绝处逢生之后,来在被冰冷地面上砾石刺破的纤纤玉足上钻心的疼痛,被马鞭抽伤的右侧肩头伤口处的剧痛,以及直冻得牙关打颤的彻骨寒冷,都让苏小妹难以忍受。
只不过歪歪扭扭走了还不到一半,纯机子道长已经赶了上来。
“无量天尊。还是让贫道扶女施主过去吧。”
当感觉到纯机子从腋下伸来的双手时,苏小妹再也把持不住身体,差不多是倒在了对方的怀中。
说是搀扶,其实是被纯机子给抱到了马车边。弯腰支起马车,又把苏小妹抱进了车厢中。
“道、道长,请、请进、来、来来暖和、暖暖暖和吧。”
苏小妹被冻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哆哆嗦嗦说了半天。
“男女授受不亲,女施主请自便。贫道去把刚才惊走的马匹找回来。”
虽然刚才马车前倾的时候,那个点着的木炭炉子也滚了出去,并没有把马车烧掉,可是如今苏小妹想要借以取暖同样是不可能了。只好坚持着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用仅有的被褥把自己团团包起来,蜷缩在马车靠后面的角落中,良久还没有止住身体的打颤。
至于脚底和右侧肩头的伤口,苏小妹根本就顾不上了。
又疼又冷之下,耳朵里还时刻在关注着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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