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却反而很愿意为国民党的诱降宣传出力呢?还不惜出卖色相?”
冯滔淡淡一笑,两手一摊,“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们首先得要吃饭呀,吃了谁的饭,当然得给谁做事了。”说到这里,他又朝罗志平狡黠地挤挤眼睛,“政委,你信不信?如果你给的钱足够多,黑牡丹、白蝴蝶就会不皱眉头地抱着炸药包去炸国民党的碉堡。”
罗志平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却又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噎住了。共产党在一个较长的时期里一直是个穷党,哪里玩的了高薪诚聘、重金悬赏的名堂?
这会儿,他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笑了,“共产主义的最致命危害是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中的能人?扯淡,百分之百的扯淡。”
作为一个纯正血统的工人阶级成员,他显然不能接受白蝴蝶的这个扯淡逻辑。“我参加革命以前就是一个出色的钳工,钻孔、攻丝、划线、錾、锉、锯、刮等等,样样工艺干得都很出色。可是,我就坚定地信仰共产主义。”
冯滔没有笑,神情凝重的瞅着罗志平,“政委,你的技术只是能勉强保障你饿不死,并不能保障你挣大钱。如果,如果你的技术可以保障你挣大钱,让许多人眼红的大钱的时候,你,还会真心信仰拥护共产主义吗?你会说,资本家不会让工人挣大钱。当然,在我们中国这样一个落后国家里,工人的确挣不了大钱,但是在欧美国家,一些高级技工确实可以凭自己高超的技术挣大钱,让许多人眼红的大钱。”
停顿了一下,冯滔问道:“政委,倘若您是那种凭技术挣大钱的能人,那么对于作为这种能人的您来说,共产主义究竟是能人的绊脚石,还是能人的保险绳呢?”
罗志平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没有马上说话,低下了头。他印象中的工人阶级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苦力,对于玩技术挣大钱的工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对于这个新问题,他这个有着二十多年党龄的老革命还不知道如何评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问道:“哎,那江花红、小嫦娥后来怎么样了?”
冯滔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再后来,我离开了国统区,江花红去了西安以后怎么样了,我也不晓得。至于小嫦娥,我从未见过她,也不清楚她后来的具体下落。不过嘛,一个没钱看病的女人,一身是病,一无所有,她还能怎样呢?都说中华民国贫穷落后,可是中华民国也同时存在着让欧美大老板都淌哈喇子的人间天堂!但是,这个人间天堂,会十分愉快大方地容纳小嫦娥之类的人吗?”
罗志平低下头,眉头紧锁,嘴唇紧闭。屋里此时十分宁静,可以听见外面的风声,呜呜。
一直耷拉脑袋的罗志平突然抬起头,瞅着冯滔,兴奋地眼睛发亮,“黑牡丹、白蝴蝶的妓女身份说白了,就是现代**隶,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反击国民党对我们的恶毒攻击。”
这时候,程捷推门进来,见了罗志平没有说话,只是使个眼色。罗志平会意,就对冯滔说:“小冯,我有事就先走了。”
罗志平跟着程捷走到院子外面,程捷见四下没人,就凑近罗志平小声说:“据多位内线同志报告,陈墨崧的进攻命令现在已经向各军军长传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