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冯滔认识了黑牡丹和白蝴蝶,了解到黑牡丹是七岁时被卖到妓院,十四岁开始接客。白蝴蝶原先是个学生,由于父母双亡,被迫辍学,后来因故当了妓女。以后,冯滔每当演出新戏,演出结束后,戏院看门人都会送来一张写有“祝冯先生演出成功”的纸条,纸条上面没有署名,只是画了一一朵花和一只蝴蝶。冯滔明白,这是黑牡丹和白蝴蝶送来的。当然,冯滔在街上遇见她俩,也总会给一些零钱……
鲁河县杏花村,罗志平听了冯滔的讲述以后,眨着眼睛问道:“你说的那两个妓女究竟只是沦落风尘的社会底层人士,还是披着妓女外衣从事某种秘政治活动的特殊人物呢?”
冯滔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着罗志平,说:“她俩是否从事秘密政治活动,我不知道。除了白蝴蝶在我面前发发对国民党豪门权贵不满的牢骚以外,我没有发现她们搞过什么政治活动。”
罗志平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瞅着冯滔,“据我们所致,国民党特务机关经常安排一些便衣特务,在一些单纯正派的白区青年面前装扮出一副革命进步的嘴脸,故意说一些对国民党政权不满或者所谓揭露国民党政权黑幕的话,引诱不明真相的青年上钩,然后再强迫这些青年为国民党服务。你看,黑牡丹、白蝴蝶是不是属于这样的红旗特务呢?”
冯滔立刻站了起来,不满地撅起嘴巴,“政委,要是照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是被黑牡丹白蝴蝶引诱上钩的白区青年了?”
罗志平马上笑了,拍拍冯滔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说:“小冯,你多心了。我绝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如果她俩只是纯粹的风尘女子,那倒也没什么。但是,她俩如今介入了国民党政工部门搞的针对我军的策反宣传,这就使得她们的确切身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所以——”
砰砰砰,突然,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枪声。两人都吃了一惊,赶紧按住各自腰间皮带上的手枪套。轰轰轰,外面又传来了远处的爆炸声。
过了一会儿,郭林拎着东西推门进屋,看见罗志平,楞了一下,随后报告说:“政委也在啊,政委,营长,有个敌人密探装扮成挑货郎担子走街串巷的流动商贩这两天一直在我军宿营地搞侦察,刚才他在偷拍我军情况的时候被发现,因为拒捕,被打死了。方才,敌机又在附近进行轰炸。哦,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微型照相机和手枪。”说着话,郭林把手里的微型照相机和手枪递给罗志平。
罗志平接过照相机和手枪看看,从相机里抽出一卷微缩胶卷,拉开后,从桌上拿起放大镜看看,然后说,“乖乖,居然把我军军事训练的内容都拍下来了。”
郭林出去后,罗志平对冯滔晃了晃微缩胶卷,微笑着说:“看见了吧,敌人针对我们的破坏活动是无时无刻不在的啊。现在是各种情况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我们都要对此保持高度的警惕,麻痹不得呀,大意可是要失荆州的啊。”
冯滔虽然一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还是明显地对罗志平方才说黑牡丹白蝴蝶可能是红旗特务不高兴。
这会儿,罗志平把相机、胶卷、手枪都收进皮包以后,又换了一个话题,“你跟那两个妓女真的就没有过性关系?”
冯滔肯定地回答说:“从来没有过。我怕被传染上妓女的职业病啊。”
罗志平纳闷了,“那么重庆那些三流小报炒作你跟她俩的风流韵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冯滔苦笑一下,耸了耸肩膀,“开始,我也被搞得莫名其妙的。那件事风平浪静以后,有一天我在街上碰见她俩,她俩硬要拉我下馆子吃饭,说是给我赔不是。在饭桌上,她俩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