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据点。昨天上午,我军一举光复鲁南军事要地瑶湾。与此同时,****南线第二兵团在唐金山将军英明指挥下,向****第一师发起强攻,击毙****一万六千多人,随后向前挺进了四十华里。
“在南线****全面胜利的同时,****北线兵团在鲁文才将军英明指挥下,一举攻克北线****战略要地蜘蛛山,击毙****三万多人。****残部张皇失措,纷纷向蓝谷县城逃窜。****立即展开追击,现已逼近蓝谷,该城之光复指日可待。另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北线****先头部队已于今天上午八时攻入蓝谷,在城头升起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正式通告国人,伪东岳共区首府蓝谷已被抗战期间就屡建功勋的****73军官兵光荣收复。”
坐在前排的白露从车窗反光镜里看见鲁文才摆摆手,赶紧关掉了收音机。鲁文才依旧闭着眼睛,鼻子哼了一下,“南线部队不过是又回到了瑶湾战役前的出发阵地,哼,这也叫胜利?而我们,深入共区二百多里,还拿下了他们的分区首府,我们这才算是胜利呢!”
车队来到蓝谷县城城门口停下,城楼和城门洞都站满了持枪哨兵。鲁文才和季耘下了车。随后,第三辆吉普车里走出皮特、罗伯特、威廉。守侯在城门口的军官们看见鲁文才等人,一起立正敬礼。
鲁文才与迎上前的一个中等身材、四方脸的少将握了握手,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胳膊,“牛师长,你们这下可为73军争光了,本来这个脸该12军露的。”
原来,12军到了蜘蛛山以后,军长沈赫害怕中埋伏,就请示说12军太疲劳了,要求撤到后面休整。鲁文才同意了,就调73军来攻蜘蛛山。可沈赫没想到,73军冲上蜘蛛山的时候,****早就跑得没影了。
牛师长此时也很得意,一边陪着鲁文才往城门洞里走,一边自我陶醉,“他沈赫不仅没想到我部会轻松突破蜘蛛山,同样也没想到我部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蓝谷县城。”
进城之后,鲁文才发现街道上很冷清,门窗关闭着,“怎么这里一个老百姓都没有?”
牛师长赶忙解释,“他们受了共产党欺骗宣传,跟****一块跑了。”
鲁文才四下打量了县城,不放心地问牛师长,“蓝谷县城四面环山,周围二十里的山头都占领了吗?”
牛师长堆出笑脸,“请司令放心,卑职都已经安排部队占领过了。噢,我正想向您请示,我师的一个搜索队在城南三十六里的玛瑙山发现了****,估计有上百人。你看,要不要把玛瑙山攻下来?”
“三十六里?****的炮打不到这里,算了,看住他们就行了。”
走在后面的皮特听见这话,忍不住上前一步,“鲁将军,敌人正在崩溃,您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追击敌人,消灭敌人。”
鲁文才对他笑了笑,“皮特先生,你不了解中国的实际情况,中国有句老话‘穷寇勿追’,这时候追击会遇到麻烦的。”见皮特发愣,鲁文才就对随行的季耘摆摆手,“你跟他解释一下‘穷寇勿追’。”
鲁文才趁机连走好几步,对随行的牛师长小声说:“他懂个屁,就会生搬硬套他们美国的军事条令,连m26坦克都舍不得给我们。”
牛师长陪着笑脸说:“司令官所言极是,不过,卑职愚见,还是派兵占领玛瑙山为好。”
“嗯?”鲁文才一愣,“为什么?”
牛师长这会儿是真笑了,“您一向认为,与共军作战要有两手准备。虽然****从玛瑙山打炮打不到蓝谷,但这个山头离蓝谷还是太近了。倘若我们控制了玛瑙山,就能进退自如。进则继续南下,而这个退嘛……”
“万一****进攻蓝谷,玛瑙山就是阻拦****的第一道屏障!玛瑙山绵延十余里,占领它,****会被赶出蓝谷五十里以外。”鲁文才脸上也露出笑容,“好吧,你派人去拿下来。”
“报告,”金玉淑抱着文件夹走到他跟前立正,“我们报务组刚才一下子收到好几份贺电,有陈长官的、唐司令的、省政府的,还有……”
“行了行了,”鲁文才不耐烦地摆摆手,“都是些套话,我懒得看,都放在你那里吧。”
金玉淑挤挤眼睛,“老头子的贺电也不看吗?他还要你上报有功人员名单呢。”
“唔?”鲁文才眨了眨眼,赶紧向金玉淑一伸手,金玉淑掏出电报递给他。
牛师长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司令官,我已经给找好了房子,您的司令部就设在蓝谷县政府。”
鲁文才把电报递给金玉淑,“不,我要住****东岳军区司令部的房子。”
“那其实是一个地方。”牛师长咧嘴笑了,“****东岳军区用的是原民国蓝谷县政府的房子,他们的伪蓝谷县政府在原日本洋行办公。”
鲁河县杏花村,第一师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屋里空气紧张,外面不时传来隆隆的炮声。
罗正平和常戈坐着屋子中央的一张四仙桌两旁,与干部们神色凝重相反,罗正平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同志们,我们这次阻击战跟前一阵子有些不一样。当时我军主力都在南线,我师两翼都有兄弟部队照应。兄弟部队抢先一步行动,把敌人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虽然敌人也向我师阵地发动过几次进攻,但是唐金山害怕遭到我军围歼,每次进攻也就算是应付官差。而这次打阻击,我师两翼已经没有兄弟部队了。由于主力北上东岳山,南线二十万敌人将会全力对付我师,而我第一师连同配属的地方部队总共是三万人。按照司令部的要求,我们三万人要在鲁河两岸把二十万敌人阻拦六天,为主力包围鲁文才兵团赢得时间。六天之后,我们也北撤东岳山。”
眉头紧蹙的何大印这时问了一句,“那鲁河县城怎么办?”
罗正平这次没有笑,“石司令员把歼击鲁文才兵团的想法报告了中央,毛主席回电同意,还说不要留恋一城一地的得失,必要时可以放弃鲁河县城。”他见几位鲁河军分区的干部脸色阴沉,就安慰说:“大家舍不得鲁河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不能不看到,在目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不受一点损失。舍不得小损失,就会大损失。谁愿意把大片解放区丢给敌人呢?但是为了最后打败******,我们现在只能这样做!”
常戈见何大印等人不再有异议,就站起来说:“鉴于我师去年守林河的教训,这次我决定,以营团为单位,轮番参加防御作战,每个单位作战时间为一天。白天各部队要守住阵地,不准擅自后退,夜里还要实施积极反击,扰乱敌人。同时在后方保留较多的预备队,防止敌人再钻空子。”
突然,外面传来嗡嗡的轰鸣声,常戈一惊,“敌机来了,大家快隐蔽!”
干部们赶紧跑出屋子,不一会,敌机飞到屋子上空,随后一排炸弹丢下来,附近发生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屋子立刻被烈火浓烟包围了。
南线敌人见解放军转入防御,开始试探性进攻。第一师投其所好,组织轮番阻击、边打边退。敌人以为解放军招架不住,就大举向北推进。
第一营阵地上,战士们正在进行激烈的阻击战。大批蒋军步兵在十几辆坦克掩护下,向解放军阵地蜂拥而来。虽然不时有人被解放军飞来的枪弹打倒,但其他人仍在猛冲。
冯滔趴在战壕边,盯着肆无忌惮地望前冲的蒋军坦克,冷静地对趴在旁边的郭林说:“看见没有?只要把领头的坦克炸了,后面的坦克就不敢冲了。这是轻型坦克,装甲很薄。”
郭林点点头,挥手喊了一下,“第一爆破组,上!”
小毛、小蒋等五名战士抱着炸药包跳出战壕,猫着腰向坦克扑去。他们还没接近坦克,坦克发觉了他们,所有的坦克机枪一起向他们扫射。塔塔塔,密集的子弹射到爆破手周围,干硬的泥土被打得纷纷冒起淡黄色的灰尘。突然,一个爆破手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哎呀!”战壕里的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接着,又一个战士也摔到在地上。坦克机枪继续喉叫着,第三个战士也倒下来。透过淡黄色的灰尘,冯滔难过地看到,小毛、小蒋也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坦克继续朝阵地扑来,当第一辆坦克离倒在地上的小毛很近时,小毛抱着炸药包突然一跃而起,飞速拉开导火索并把炸药包扔到坦克车上,然后自己迅速滚到旁边一个洼坑里。
“轰隆”一声巨响,坦克爆炸了。车上迅速燃起了大火,突突地升着黑烟。
这时,小蒋也从地上跳起来,把飞速拉开导火索的炸药包也扔到第二辆坦克车上,轰隆,这辆坦克也爆炸起火了。
一看前面领头的坦克被炸,后面的坦克大为恐慌,赶紧掉头后退了。没了坦克掩护,步兵们也胆怯了,慌忙后退。
郭林见敌人逃跑,高兴地对冯滔说:“营长,应该出击一下。”冯滔点点头,拔出驳壳枪一挥,“同志们,冲啊!”战士们立即跃出战壕,向后退的敌人冲去……
黄昏,一个战士来到冯滔的地堡门口,高兴地对冯滔说:“营长,三营来替换我们了。”冯滔走出地堡,往后一瞧,果然有一队战士沿着交通壕向前沿走来。
一个细眉毛、中等个子的干部走到冯滔跟前,两人同时敬礼。那人说:“我奉命接替一营阵地。”冯滔回应说:“安营长,我现在把阵地向三营移交。对面敌人是我们的老对手了,他们现在对坦克依赖很大,你们多准备一些炸药包,一个炸药包就能炸掉一辆坦克,我们多余的炸药包都留给你们吧。另外,你们可以在阵地前沿多埋一些地雷,地雷也能对付坦克。安营长,后面的戏靠你来唱了。”
安营长咧嘴笑了,“感谢你们传授经验,老大哥放心吧,我们三营一定唱好后面的戏。”两人随即握了握手。
就在第一师等部队在鲁河前线阻击南线敌军的时候,黄淮海解放军主力部队正在遵照新的作战部署,经东岳山区向北面的蓝谷地区秘密挺近,准备攻击鲁文才兵团。鉴于此前发生的多起逃兵投敌告密的严重教训,部队此次北上,真实的作战意图没有向下传达。官兵们接到的通知是,北线敌人进占了蓝谷,威胁我军后方。所以,需要从各师抽调部队北上,阻击北线敌人继续南下,保卫解放区北大门。为了不被国民党侦察机发觉,部队在行动时都是白天隐蔽休息,天黑后才行军赶路。
深夜,东岳山区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呜呜地响着,期间还夹杂着猫头鹰的叫声,嚄嚄。弯曲的几条羊肠小道上,大队解放军战士正默默无声地跑步前进。脚步声、马蹄声、车轮声嘈杂在一起,回响在黑夜的行军山路上。虽然冬夜里寒气刺骨,此时空中也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但战士们因为是在打了几个胜仗后执行新任务,所以士气十分高涨。大家精神抖擞,脚底脚底生风,好多人身上头上还跑出了汗。官兵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白色哈气、汗气,与白色的雪花混杂起来,弥漫在寂静的夜幕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