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桓权的日常就多了点儿小插曲,那就是薛仁贵闲着没事儿就喜欢在安市城中走动一番,顺带着挤兑挤兑高桓权。
高桓权这一辈子,除却年少时在高句丽长大,在高建武的羽翼之下成人,之后就一直在长安做为质子生活,在大唐的日子,别的没学会,长安城那些勋贵子弟的毛病一样不落,全都沾染了,那会儿他身份比较特殊,虽说是质子,但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除了玄世璟之外,长安的各位公子少爷们也给这位荣留王太子几分面子,高桓权在长安也吃的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亡国太子,哪儿来的身份,在安市城憋屈着,城池还是借了大唐的,在薛仁贵面前还哪儿敢有什么脾气,只能笑呵呵的接待着薛仁贵,等到薛仁贵走了,才回到府邸之中大发脾气。
这种日子,他高桓权也过够了,他在安市城驻冰,没有粮草,只能在靠着辽东周围的高句丽土地上打打秋风,但是这才多少东西,这么一干,失了民心不说,也养活不了他在安市城的驻兵啊,没办法,每年只能厚着脸皮去找薛仁贵要粮草。
这要粮草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儿,到了那时候,不但薛仁贵挤兑他,连唐军的军需后勤都敢给他脸色。
高桓权心里也明白,自己只有大败泉盖苏文,拿下平壤城,恢复高家在高句丽的统治,这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于是,当平壤城的消息一传出来,说泉盖苏文身体不行了的时候,高桓权就坐不住了。
“辽东战事再起,诸位卿家,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早朝,李二陛下高座在太极殿上首,目光扫视着殿中站着的诸多大臣。
“启奏陛下,臣以为,如今辽东安定,且泉盖苏文退居平壤城,大唐已经收付辽东土地三载有余,东北方稳定,不宜大动刀兵。”吏部的人站出来说道:“且过些时日,北方薛延陀部落使臣到达长安,西北方定,军队更应休养生息。”
“臣不敢苟同。”一听吏部的人反对辽东再打,李道宗站了出来,当初可是他带着玄世璟和五千精兵开道,作为先锋赶往辽东的,对于辽东那边儿的事儿自然也是上心,他也不想先锋军历尽万难打开的局面,如今终于经营的不错了,可以收回更多,却因为朝中文臣的几句话就放弃如今打好的局面,如今的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时机想要再对高句丽动武,耗费的,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数目了。
“陛下,辽东是平定了不假,但是高句丽仍旧被泉盖苏文掌控,原本高家人便是依附大唐,是为大唐附属臣民,如今高家人被泉盖苏文几乎屠戮殆尽,高桓权蜗居安市城,现在与泉盖苏文冲突了起来,若是大唐不帮,日后四边小国,如何再敢依附大唐?”
李二陛下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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